这里,唇角似乎带了些许笑意。
“可若是没有人来找战...…“皇帝倏然停下,所有人也都知道那未尽之意。那就是太后,自己离开的。
整个院子数百人,却鸦雀无声,一团死寂。“那就得你们自己,把母后找回来。”
“是。”
话音落下,暗影带了一队人迅速撤去。
新帝目光慢慢转向一侧跪着的绘春,一句话没说,绘春却整个人抖成了筛糠。
绘春小心地抬起头来,声音发颤:“陛陛陛下….”“说说吧,你每日里守着母后的时间最多。她同什么人交往,有什么异常,再没有人比你更清楚了。"男人声音淡淡的,可是话里的酸味和沉怒却浓得厉害。
绘春白着脸道:“太后最近一切正常,并没有同什么人有过于密切的往来。”
新帝搭下眼帘,转向一侧:“看来你的记性不是太少。来人,叫绘春姑娘好好想一想。”
绘春几乎要叫出声来,尖锐的思绪冲入脑海:“陛下,我想起来了!!“琴师!!扬州的那个琴师!”
“除了他,再没有别的人了。当初也是他给太后提了金湖。”“一定是他!是他劫走了太后。”
夜风犀利,打着旋儿地卷起一片新枝,照着人兜头打去。“不要!!“秦般若猛地从梦里惊醒,一声把破庙里的三个人一齐惊醒了道来。
“怎么了怎么了?“孙不为一个鲤鱼打挺起来,照着出声处望过去。秦般若环视了一圈,惨白着脸摇摇头:“没怎么,做了个噩梦。”“哦。“孙不为没什么兴趣地倒头又睡了过去,没有半秒钟,呼噜声就响了起来。
毒娘子咬了咬牙,瞪了孙不为一限,翻了个身继续睡去。宗垣笑着起身,走到秦般若身前轻声道:“要出去走走吗?”男人温和俊秀,垂眸看过来的时候越发干净清隽。秦般若点点头,同他起身朝外走去。
如今不过丑时一刻,弯月如钩,薄薄一层云挡住了大半的光亮。地上一团漆黑,根本看不清什么。
秦般若出来被风一吹就觉得自己方才当真是有些不清醒,黑灯瞎火的,同他出来走什么?
琴师还在前头一步一步走着,走得缓慢从容,不说话也不催促。秦般若走了会儿,张了张口想要回去。
还没开口,琴师说话了,声音温雅:“贵人倒是全然不怕我们是坏人。”秦般若心下松了一分,呵了声:“若是连好坏也分辨不出,我也活不到这个时候了。”
琴师停下脚步,回过头来似乎瞧着她笑:“我可以理解,这是贵人对我的认可吗?”
秦般若也笑出声来:"可以这样理解。”
琴师笑着朝她认真拱一拱手:“多谢贵人抬爱。”秦般若笑着道:“不要贵人贵人的叫了,我叫秦般若,叫我名字就好。”宗垣点头,嗓音清雅的叫了她一声:“般若。”明明平平无奇的名字,从这个人口中喊出来,却莫名多了许多旖旎。秦般若颇有些不自在的恩了一声,转移话题道:“我之前问过毒娘子,但是她当时好像也不确定。我身上的这个蛊毒不会被人追踪上来吧?”宗垣摇头:“应该不会。为了以防万一,斐丽在你身上洒了些草药,专门混淆苗疆一些寻觅的蛊虫。”
秦般若点头:“那就好。”
宗垣低头望着她道:“放心,不会有事的。西南一路我都打好了招呼,就算有个万一,也能解决。”
瞧见秦般若愣神的表情,宗垣忍不住轻笑出来:“你不以为,我真的只带了他们两个就敢把大雍太后劫走吧?”
秦般若一下子怔住,抿住唇:“你什么时候知道哀家身份的?”宗垣道:“也不难猜。京城里的贵人,有这么多的皇家暗卫守护,应该不超过两个。”
“一个是皇帝的妃子;另一个,就是听说在行宫修养的太后。”“皇帝妃嫔·……一来,出宫这么久不太可能;二来,杨铮对您的态度,也不想对一个帝王妃嫔的态度;三来,那个妃嫔………”说到这里,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不知是笑是赞,“应该没有您这样一双看透了世事沧桑,却仍旧清澈明朗的眼睛。”秦般若忍不住轻轻的嗤笑出声。
宗垣继续道:“第一次见到您的时候,您的眼神死寂,可是眼底深处却仍旧蒸腾着火焰,奋力挣扎。”
在黑暗中处久了,隐隐约约也能瞧见对面男人的轮廓,模糊不清,但是眼瞳清澈如水,映照着一层月光:“既然知道哀家的身份,你还敢出手,是不想要命了吗?”
宗垣笑道:“要命,但是答应太后了啊。”说到这里,男人声音轻轻的,却好像带了钩子似的,“太后救下了那些孩子,我也该救一救太后。”
“理所应当的事情。”
秦般若抿着唇沉默了片刻:“那些事于哀家不过举手之劳。”宗垣跟着道:“正好,救太后出来。于我而言,也是顺手的事情。”“朝堂上的事情,就用朝堂的办法解决;江湖上的事情,也该用江湖上的办法解决。”
秦般若提醒他:“把哀家从皇帝的手里掏出来,可不算江湖上的事。”宗垣牵了牵唇角:“有什么区别呢?不都是从一个人的手里,救出一个人吗?”
“这种事情,我们做得熟多了。”
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