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活该。
她被小皇帝当个鸟儿一样养着,是她活该!每个人总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
有的是性命,有的是自由。
死了,就再没翻盘的机会。
所幸,她还有。
滴答一声,有水珠落入茶盏中,荡起一圈涟漪。从扬州走水路到金湖,约莫得三天功夫。
下了船,秦般若叫人去安排了林仙儿,自己扶着绘春入了馆驿休息。一夜平安。
秦般若又在金湖停留了半日,当初那琴师不可能无缘无故提起金湖。可她来都来了,怎么会至今毫无反应?
难道他还没到?
也不可能。
水路三天,陆路的话一天半的时间就能到了。他们必然已经到了。
其实秦般若也说不清为什么会信任这些人,或许是因为那个人的眼睛和琴尸□。
也或许是因为那些孩子吧。
正想着,外头扑通一声,像是什么重物跌倒的声音。秦般若抬眼看去,朝外道:“绘春。”
没有人回应。
秦般若一愣,声音更大了一些:“来人!”仍旧没有人出来。
秦般若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了,站起身快走了几步,一把推开门,门口立着三个仆役模样的人。
最左侧的人瞧见她,朝中间那人笑道:“出来了。”说着上下打量了秦般若一番,坏笑道:“怪不得宗……话没说完,宗垣一脚将人踢开,意正神清地看向秦般若:“贵人,走吧。”秦般若扫了一圈周围倒下的人:“他们?”宗垣似乎知道她的担心,缓缓笑了下:“不会有事的。十二个时辰之后,就会醒过来。”
秦般若点了点头:“去哪里?”
方才那左侧的瘦高之人贱兮兮的又凑过来:“贵人,这时候你有不去的选择吗?”
宗垣偏头横了过去,目有警告:“孙不为。”那孙不为耸了耸肩,却丝毫不怕他的啧了一声:“行行行,我不说了。”说完之后,孙不为转身朝着另一人眨了眨眼睛:“这还没怎样呢,就护着了?”
那人也十分嫌弃他道:“你闭嘴吧!再不闭嘴,当心我也救不了你。”是毒娘子的声音。
那二人都不说话了,宗垣方才看向秦般若,目光平静,不催促也没有傲慢,只是安静等待。
秦般若同他视线碰了一碰:“去哪里?”
宗垣笑道:“梵净山。”
秦般若抿唇:“我能不去吗?”
宗垣似乎愣了一下,笑道:“可以。贵人若是不改了主意,我们这就走。”后面孙不为和毒娘子交换了个眼神,各不吭声。秦般若瞧了他许久,似乎确定这人没有说谎,方才迈过门槛,冲他笑道:“我跟你们走。”
天光绚烂,流光溢彩。
一行人快马扬鞭,照着西南方向跑去。
孙不为快马追上秦般若一侧,稀罕道:“没想到京城里来的美娇娘,竟然也能跑马!”
秦般若斜他一眼,手上马鞭照着孙不为那身下马屁股重重一甩,惊得骏马嘶鸣,撒足狂奔。
孙不为一时不慎,差点儿被甩下去,双手连忙揪住缰绳,整个身体贴在马背上,勉强稳住,回过头来朝着秦般若道:“哎附……你这贵人,人长得美,怎公心却这样狠!”
秦般若也不理会他,右手扬鞭,照着身下马匹一甩,声音清亮:“驾D'一声落下,扬长而去。
“哎!“孙不为也被激起了兴头,抬手照着马臀一甩,追了上去。等这两个人走了,毒娘子轻笑一声:“这女人,倒跟之前有些不太一样了。”
“起码像个活人了。”
宗垣勾了勾唇,没有说话,扬鞭追了上去。落日余晖,四个人的身影越来越小,直到太阳悬垂于西山半腰,化成黑点。扑通一下,彻底黑了下去。
院子里点满了灯火,照得整个馆驿恍若天明。正中的位置跪满了人,一个个噤若寒蝉,一声不敢吭。
“说说吧,人是怎么没的?”
廊下立着一道深色身影,身形高大,气息凛然,说话的声音虽然漫不经心,语气却寒得很。
没有人吭声。
男人转向最前头跪着的那人,语气淡淡的:“暗影,你来说吧。是什么人如此厉害,这么悄无声息地把母后带走了,你这三百二十六人,竞然一个都没发现异样。"<1
暗影垂着头道:“对方一早就埋伏在了馆驿这里,在饮食上用了迷药。我们.……”
新帝淡淡打断他:“哦,这话的意思就是地方馆驿的问题了。”暗影连忙更低地伏下身子:“属下没有这个意思,都是属下护卫不力。请陛下重处。”
“罚肯定是要罚的。不过还不是现在。"新帝目光瞧向廊下挂着的灯笼,红光晕然,声音低哑:“去找人吧。先太子的人早没了这个本事。北周,也不可能。”
“所以,还会是什么人呢?”
没有人敢搭话。
“朕本以为这天下已然安全了,才敢让母后出宫来。却不想……这世上的能人,着实不少啊。“新帝语气里不见丝毫怒气,可是所有人却知道,皇帝如今已然怒到了极致。
“若是有人想找朕谈条件,无论说什么,都答应下来。"皇帝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