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第55章
“别这样看着哀家。”
秦般若抬手轻慢地点上张贯之眼角，轻轻摩挲，笑道：哀家是什么人，你不是一早就知晓了吗？
张贯之下颌绷得极紧,眼珠子也一动不动地瞧着她，亮得疹人。湛让同他的眼型极为相似，都是一双极为漂亮的丹凤眼。最开始她注意到湛让，也是因着这双眼睛。不过湛让的瞳色更浅一些，是接近琉璃玉珠的琥珀色，有些像当年那只狸猫的瞳色，慵懒从容，寡淡自在；而张贯之的眸色要深许多，就像日暮时候深林之中的幽幽褐色，盯着人看的时候总是格外专注，似乎一定要看到人的心里面去。
秦般若细细打量半响，忍不住笑道：“这样一双眼睛放到女子身上，竞然一点儿也不违和。”
张贯之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咬着牙道：“太后的意思是只要微臣做您的入幕之宾？″
秦般若笑着反问道：“不好吗？”
张贯之手上的力度更紧了几分：“哪里好了？”秦般若仍旧不紧不慢地淡淡道：“容哀家给你数一数。第一，同你这副模样在一起，任谁也想不到。如此比那些和尚避人耳目多了，皇帝也再不容易瞧出来了；第二，你方才不是还醋湛让同哀家欢好，如今，哀家也允下你，你怎反倒不开心了？第……”
女人顿了顿，眉眼带笑继续道：“哀家纵然身为女人，却也有那么几分欲望。”
“你满足了哀家,哀家就自然不会再去寻别人….…话没有说完，就被张贯之甩开手腕，恼怒道：“是不是谁都可以？湛让可以，旁的人也可以？”
秦般若低头瞧了瞧手腕，玉白的肌肤之上被攥得一片生红，她轻轻揉了揉腕子，抬头瞧着他：“只要哀家能瞧得上，他就可以。张大人有意见吗？”张贯之目光沉沉地盯着她，眼中几乎淬出火花。“张大人也可以，只可惜张大人….…“说到这里，秦般若垂眸瞧了眼男人那处，“觉得哀家不太可以。”
女人一边说着一边身子慢慢往后退去，眉眼含媚，勾成了一双狐狸眼的形状。
她的人在后退，可是眼神却如同一把钩子向前探去，钩得张贯之停在原地一动不动。
大约退了三四步的距离，秦般若随手解开腰间系带，掷在水里，赤金色的裙裳将整个水面都浸出暖煦色泽。只留下胭脂色的小衣贴在身前，尖端挺翘颤栗，落在一株白梅的花心。
白雾越来越浓，可是雾后的玉白身影却也越来越清晰。之前所见的红痕不过些许，在小衣的上方还散落着数不清的暖昧红痕，从脖颈一直延伸往下。张贯之双眼倏然沉了下去，目光幽幽地盯着她没有说话。秦般若却瞧也没有瞧他，只当看不见男人射过来的炙热眼神，神色淡淡地拆了所有金钗，扔到水中，叮叮当当地坠入水底。而后捋着黑发垂到胸前，细纸梳理起来：“张大人，你既自诩为君子，那这个时候应该知道该做些什么了吧。”她在嘲讽他。
他在她的面前从来不是君子。
张贯之仍旧立在原地，动也不动地望着她。秦般若冷呵一声，手指一挑，将身下的系带跟着一起解下，浑身赤」裸地沉入了水里。
破水声渐行渐远，上方的雾气也跟着破开又重聚。张贯之闭了闭眼，恋窣的水声几乎将他带回到了十一年前。少女如同一条游鱼般从溪水中探出头来，抓过一块鹅卵石砸向他的后背：“笨蛋，在这里。”
十三四岁的流浪儿已经抽条出了少女模样，别致多姿。张贯之瞧了一眼就连忙错开，又气又怒道：“如今还没入夏，水凉得很，谁让你又下水去了？”
少女瘪了瘪嘴：“等你许久都不来，我下去抓鱼了呀。不过瞧见你，手一松，鱼也没捉到。”
张贯之偏着脸点头：“我知道了，快上来。”哗啦啦的水声，少女一身湿漉漉的出了水，将整个身形显露得更加清楚。张贯之气得脸都黑了，解下披风扔给她：“以后不许下水了。”少女却没接，哼了一声转头就走：“谁要你管！”张贯之又气又急，俯身捡起披风追了上去，从后拉住女人手臂，语气弱了许多：“我没有要管你，只是如今天还冷着，你就这样下了水，着凉了怎么办？”少年一边说着一边道歉：“我错了。刚才是我语气不好，你不要生我气了，好不好？”
少女挣扎了两下，最后任由少年给她将披风裹上，哼道：“你以后再这样对我说话，我就永远不理你了。”
少年连连点头：“好好，我以后不会了。不过你到底想得怎么样了？”少女瞬间红了耳朵，明知故问道：“什么想得怎么样？”“嫁给我呀！”
少女转了个身，背对着他，手指揪着胸前一侧的麻花辫，垂着头道：“我还没想好。你母亲怎么说的？”
少年急得转过身去，俯身对上她的脸庞：“她已经答应了。只要你同意，我立刻让母亲去请媒人。”
少女被他缠得脸色发红，狠狠踩了他一脚，转身就跑：“我不同意。”少年一愣，追了上去：“为什么？”
少女被缠得厉害，胡乱编了个理由：“因为你太笨了！每次我骗你的时候，你都傻乎乎的相信。”
少年解释道：“可是因为是你说的，我才信。”“呸！就是因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