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女人后腰,更深地嵌入怀里,然后带着人脚尖一转,将人拉到身后,慢慢抬头看向来人,语气幽幽道:“张大人回来了?”光线涌入,张贯之立在光亮处,背着光瞧向秘道内几人,瞧不清什么表情。秦般若心下微虚,轻咳了一声,还没说话,张贯之冷声道:“没人,出来吧。我送太后回去。”
左卫尴尬得头都快抬不起来了,连忙道:“好好好!公子,咱们走吧。湛让松开秦般若的手,垂眸望向她:“太后,小僧走了。”秦般若咬着牙道:“赶紧走!”
湛让目光又在她的脸上流连了片刻,琥珀色瞳光在幽暗深处烨烨生辉。秦般若对上他的视线,抿着唇退后两步,隐入黑暗之中。湛让转身朝外走去,擦着张贯之肩头稳稳走过,两个人谁也没有瞧谁一眼。左卫跟在身后,脑袋缩成了鹌鹑一般。
等两个人走出去,密室重新恢复寂静。
秦般若上下动了动喉咙:“哀家.……
“走吧。"张贯之直接打断她的话,声音透过白光听不出情绪。秦般若嗯了声,等着人走过来,跟在他身后安静走着。可是走了不过两步,张贯之脚步突然一停,秦般若撞上他的后背,闷哼一声:“怎么了?”
张贯之沉默地转过身来,将火把放到墙面的壁烛台上,低头看向秦般若。二人距离靠得极近,秦般若几乎能瞧见他眼中的微光,暗淡而沉寂。秦般若抿着唇低声道:“怎么了?”
张贯之没有说话,仍旧幽幽瞧着她。
秦般若垂下眸子也不再问他,抬腿往前走。张贯之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女人手腕温凉,如同暗夜里的一块凉玉,细腻如脂。
秦般若知道他在想什么,她也无可辩驳。
他们之间,一早就散了。
谁也管不得谁。
张贯之攥得手指用力,直到秦般若咬着嘴唇低哼一声,方才松了几分力道,将人拉入怀里,更近地盯着她。
“为什么?”
男人的声音有些哑。
秦般若避开他的视线,只是瞧着他肩头之后的寤窣火苗淡淡道:“什么为什么?”
张贯之目光死死盯着她,终于露出今晚压抑许久的情绪:“为什么同他?秦般若慢慢仰头看向他,神色平淡,语气也平淡:“哀家同谁睡在一起,难道还需要张大人的许可吗?”
女人淡淡地瞧着他,神色不见丝毫难堪和尴尬,甚至带了几分反问和诘难。好像有错的是他一样。
张贯之垂了垂睫毛,手指更松了几分:是啊,他凭什么质问她。又能以什么身份质问她?
秦般若冷冷推开他,重新朝前走去:“走吧。”张贯之立在原地垂着头顿了许久,方才再次抬头看向女人背影。女人背影婀娜,身形曼妙,走得稳稳当当,不见丝毫停滞犹疑。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好像一直在看她的背影。而她也似乎从来没有回过头。
秦般若只觉得身后脚步生风,还没反应过来,张贯之已经追了上来,带着她转了个身,压在墙面上低头吻了下去。
一个比一个凶猛。
秦般若只觉得今晚嘴都要被亲麻了,心中再没什么旖旎的情绪,气得将人猛地推开。<1
“张伯聿,当初是你自己不要的!如今又来发什么疯?”张贯之眼睛都红了,低头瞧着她一声不吭。“说话!"秦般若眼睛也红了,恨不得将眼前这个人撕烂了,扯碎了,整个人都磨碎了,再瞧不见才好。
两个人不知道僵持了多久,张贯之终于开口了,声音沙哑低沉:“我后悔了。”
秦般若冷笑一声:“后悔什么?后悔当初没有上了哀家?”话没有说完,张贯之再次低头吻了下去。秦般若反抗得厉害,唇齿吮咬,没有一会儿就是满嘴的血腥气。
可即便如此,张贯之仍旧没有松开她。
直到秦般若被她吻得力气渐小,方才轻轻松开她,额头相抵:“不是。后将……章平十四年的腊月初=三…….”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带了些许沙哑哽咽,“将那个顽劣爱笑的小姑娘永远弄丢了。”
秦般若闭了闭眼,声音仍旧冷硬:“或许从来没有过那样一个小姑娘,不过都是演给你看的。”
张贯之将头埋进女人颈侧,湿热的水珠灼得人身体发烫。“那我宁愿她一直演给我看。”
甬道内静得人心发颤,两人彼此依靠了许久,没有发出一点儿声响,只剩下咚咚的心跳声。
不知过了多久,秦般若低低出声:“张伯聿,哀家再给你一次机会。”话语说得含糊不清,张贯之却似乎一下子明白了。整个人如同木偶一般僵在原地,动也不动。秦般若慢慢推开他,仰头瞧着他轻声道:“你不是嫉妒湛让曾同哀家缠绵欢好吗?
“张伯聿,如今哀家就再给你一次机会。”“在这里,要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