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
像卫宣公同他的庶母夷姜。当时倒是情浓意切,可最终还不是移情宣姜,逼得夷姜自尽,儿子也差点儿死了个干净。什么都没有太后好。
“母后在想什么?宣公夷姜,父死子继?”秦般若还在想着该如何说这话,男人就已经大剌剌地道了出来。秦般若登时一愣。
新帝终于走上前来,居高临下的俯视让男人的声音更加冷冽:“那晚儿子只是想听母后说了什么。母后,却似乎误会了什么。”离得近了,秦般若几乎能在这漆黑幽深的瞳孔中瞧出了几分讥诮之色。男人继续道:“母后想多了,儿子没有这个想法。至于母后,为什么会突然这样想儿子?”
他低笑一声,似乎是从胸腔之中冒出的喑哑声音。秦般若只觉得脸烫得厉害,脊背绷着僵直,指尖掐进了掌心才将情绪控制在脸面之下。
新帝却还在说,目光之中更是饱有深意:“或许是因为…您希望儿子这样想。”
“儿子是母后一手调教出来的,知道您喜欢什么,也知道您讨厌什么。您想要的,朕都会为您得到;您不想要的,朕就不会让它再出现在您的眼前“天底下再没有一个人像儿子这样,契合您的.….”嗡地一声,那始终压抑在心口的火气直接窜上了头顶。“住口!"秦般若抬手拍在案上,急红了脸,胸口起伏不定。整张脸面更是如同春日海棠一般,羞愤灿烂。
若是旁人也就罢了,可偏偏说这话的,是她一直当成儿子的人。那天隐隐生出的怀疑,被这几句话冲得溃不成军,再形不成丝毫结扣。新帝十分听话地闭上了嘴,并且往后退了一步,安静地看着秦般若。秦般若却几乎不能再同他对视了,也是这个时候,她才轰然意识到记忆里的少年已经彻底成长为一个男人。
一个足以将她.…….
秦般若闭上了眼,再想不下去,也坐不下去了。她猛地站起身,甩袖就要离开,可是走了两步却又觉得这样实在有些落荒而逃的味道。闭了闭眼,她重新转过身来,深吸一口气:“哀家没有这份心心思。”新帝低垂着眸子,重新恢复一贯的礼节有度:“是,母后没有。”秦般若.…
如同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半分不受力。
她紧了紧拳头:“这话以后不准再说了,哀家……哀家不可能有这份心思。新帝眸色微微一深,不过语气仍旧恭敬:“是。有这份心思的是儿子,一切都是儿子胡说的。”
秦般若……更气了!!
是她想多了。
当真是她想多了!
这个混账若真是有这份心思,岂会这样大剌剌地说出来?还如此……如此气她!!
秦般若甩下袖子转身就要朝外走,刚转过屏风,周德顺就带着徐长生过来了。瞧见秦般若这样气冲冲地往外走,一愣:“太后这是怎么了?”秦般若没什么好脾气的道:“无碍!去给皇帝看诊吧。”新帝慢悠悠地走在身后:“朕也无事,都回去吧。”周德顺一愣,立马将求救的眼神看向秦般若:“太后,陛下不看诊可不行啊。这风寒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秦般若重新折了回去,抓着新帝的手腕往里走:“进来。”男人体温很高,只是搭在手背上就好似落入了一片燎原之中。明明方才还这样牵着手进去,可是这一次却生生变了味道。莫名的滚烫难耐。
一进入殿内,秦般若就连忙松开了人,自己坐在榻上一声不吭地瞧着太医给他诊脉。
确实是染了风寒。
徐太医开了个方子,又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方才跟着周德顺下去煎药。秦般若重新站起身,语气虽然听起来与往常没什么异样,可仍旧有几分硬邦邦的味道:“哀家走了。年下这头没什么重要的折子,皇帝还是多多注意龙体。”
新帝神色自若地上前扶住女人:“儿子送母后。”秦般若却下意识地躲开了,喉咙有些干涩:“不必了,皇帝歇着就好。”新帝眸色微眯,瞧着她幽幽道:“母后怕什么?还是心虚什么?”“哀家没有害怕,更没有心虚。”
新帝哦了一声,俯身抓起女人左手重新覆在他的手背上,细白滑润,触手温凉,如同握住一泓静止的月光。
他稳稳地按住了女人欲要抬起的手背,方才抬头看向秦般若,似笑非笑道:“那母后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