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第35章
这一声到底是气话还是真话，绘春跟在秦般若身边这么久，还是能分辨得出来的。
因此只是立在外头没有出声。
湛让却是站起身擦了擦身上的水渍，一件一件将地上的衣服袈裟披士0秦般若没好气的斜了他一眼：“做什么？”穿上衣服的男人矜贵好看，冷淡脱尘，根本瞧不出半点儿方才纵情□口的模样。
他深深瞧了秦般若一眼,平淡道：“出去。”秦般若一顿，当真是被他气笑了，撑着身子坐起来却又软了回去，更是怒道：“出去做什么？”
湛让神色平静的看着她，轻缓启唇：“今日之事总得有个了结。”呵！
秦般若冷笑一声，抱起身后的玉枕照着男人胸膛就狠狠砸了过去，剧烈的动作不知牵动了哪里，又带来强烈的颤痛，于是更加恼道：“了结？”“你打算如何了结？”
“出去找到皇帝，告诉他一-你睡了他的母后，给那死了的老皇帝带了绿帽子！然后,他将你杖毙处死。如此就算了结了吗？”湛让没有躲避，只是在玉枕砸过来的瞬间一把接住,静静听她骂完之后，重新回到床侧，将手中的玉枕还给秦般若，声音沙哑：“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办法吗？”
秦般若连连冷笑，抬着头瞧他：“哀家是谁？”“太后。”
“太后又是谁？”
湛让沉默了一瞬：“皇帝的母后。”
秦般若冷呵了声，没有再理会湛让，转头朝着绘春道：“告诉皇帝，湛让陪着哀家诵经呢。皇帝若是想要将人带出去，就叫侍卫来哀家宫里拖出去吧。”绘春一下子噤声，许久才嗫嚅道：“太后，今天大年初一，闹成这样会不会…太过了些？”
“而且，奴婢刚才瞧着陛下一个人立在院子里，着实有些可怜。”秦般若也不想闹下去，可是如今皇帝明显来势汹汹。她若是稍微软一些下去，这个和尚的命怕是就没了。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她同他这和尚，也算有了半日的露水夫妻，怎么也不能见死不救。
更何况，她确实还舍不得这个小和尚。
“去吧。小九今日不开心了，哀家还可以再哄。这个和尚的命没了，就彻底没了。"<1
绘春觉得哪里不对，可是太后明显主意已定，咬了咬唇，只得转身离开了。等人走了之后，秦般若才抬了抬手冷声道：“扶我起来。”这一句话说出口，连眼风都没给他。
湛让却心下酥软得很，俯身将人抱起来，低声问她：“再去洗一下吗？'秦般若终于睨向他，只是语气仍旧不善：“你觉得呢？”湛让不再说话了，老老实实的抱着人往后殿浴池走去。秦般若浑身累得要死，半闭着眼任由男人给她清理：“这一次，是哀家任性了。”湛让手上的动作停也没停，哑声道：“贫僧甘之如饴。”秦般若幽幽抬头瞧了他一限：“这些日子，不怪哀家吗？”湛让摇了摇头，低头瞧了她一会儿又深吻了下去。不同于先前的凶狠急切，这一次男人动作轻柔极了，就像对待佛前玉兰一般，一点又一点地细心吮吻秦般若憋在腹腔里的所有怨气瞬间跟着消散了。到底是她将这佛子拖入了这一遭泥泞之中。湛让吻得温柔极了，清冷的眸光里也浸了些许的暖意。秦般若被他吻着，瞧着，心下莫名地一跳，本来早已冷硬的心心脏都忍不住软了一瞬。也或许是因为刚刚才云雨过后。
秦般若闭上眼，慢慢压下心里的异样。
湛让也并没有吻很久，就轻轻放开了她，望着她的目光严肃认真：“贫僧只后悔一件事。”
“什么？”
湛让喟叹一声，不知是真心还是玩笑道：“明日回寺，到如今只剩下十几个时辰了。”
“等贫僧走后，太后还会再记得小僧吗？”秦般若一哂，顺着他的话头也忍不住笑道：“倘若再换两个俊俏的小和尚来，怕是就不会记得了；若是来的个个样貌才学都不如你，那必然是忘不掉的。湛让闻言，眉头一拧，低头重重咬了下她的唇：“没有。整个大慈恩寺再找不出一个了。”
秦般若嘶了声：“好了。兔子尚且不吃窝边草，更何苦哀家呢？放心。大慈恩寺，哀家只有你一个。"<1
湛让却敏锐的察觉到了女人话语里的漏洞，呵了声，没有戳破她。“这是母后的原话？”
苍穹如刃，在漆黑的东方划下一条明线，带着天色一点点透亮。新帝立在宫墙阴影之下，沉默了良久，低笑出声。声音如同从深渊之下漫溢而出的尖啸，低沉沙哑，还带着无端寒意。绘春身子僵了一下，咽了咽口水：“陛下，太后这两日睡不安稳，心情难免差了些。您….”
新帝收住笑容，看也没有看她，只是瞧着宫殿的菱花窗幽幽道：“你给母后传话回去，今日都是朕的错。朕即刻就走，让母后好好休息。”明明说的恭敬，可是绘春却越发得不寒而栗。她张了张口，想着再替秦般若找补两句，就瞧见新帝扫过来的眼神，一下子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新帝也不再说话，只是看了她一限，转身离去。新春岁旦，有太多需要皇帝去做的事情。她不肯见他，但总会见他的。“今日，哀家仗着皇帝的情分，才暂且收了局。”说到这里，秦般若有些歉疚的瞧了他一眼，语气略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