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第34章
秦般若喘息着开口:“拦住他,就说哀家在听湛让讲经,今晚不想见他。”绘春顿了顿,有些迟疑道:“只这一句话,怕是拦不住陛下。”秦般若推了推湛让慢慢坐起身,面色残留着潮红,可是声音已经冷静下来:“告诉他,哀家问了你一个问题,然后就神色低沉的将你打发出去了。”“什么问.………“绘春愣了一下,话没有问完,突然想到了什么,忍不住嘶了一声,“太后,……”
秦般若神色自若道:“去吧。他问你什么问题,你就将这个问题也问出去。”
“问他,为什么没有同那个人守岁?”
“问他,那个人究竟是谁?”
绘春吓得膝盖都软了,在屏风外声音发颤:“这样会不会弄巧成拙?”秦般若摇了摇头:“不会的。哀家了解他,他不会再进来的。”绘春在原地踌躇了半响,咬牙道:“那奴婢去了。”秦般若应了一声,等绘春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才重新累倒在湛让怀里,闭着眼道:“湛让,你走吧。”
湛让拥着秦般若,一下一下地抚摸女人的发丝,声音低柔:“走去哪里?"“回你的大慈恩寺。”
湛让动作停了下,又漫不经心地继续:“然后呢?当作今天什么也没有发生?”
秦般若慢慢睁开眼,手指勾着男人汗湿的胸膛,语气喟叹:“怎么会呢?除去先帝,你是哀家经历的第一个男人。哀家怎么可能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呢。”男人垂着眸瞧她,她离得这样近,话说得也好听。可他却没生生没忍住,冷笑出来。
只不过全是谎话。
秦般若抬头想要瞧他,男人已经握住女人的腰肢转了个方向,紧跟着滚烫的温度从背后覆了上去。<1
蛮力,凶狠,不留余地。
“湛让……“秦般若被他弄得突然,又怒又颤道,“够了,滚下去。"<1湛让握着她的下颌转过来,薄唇贴得极近,似碰非碰,似讥似讽:“太后总是这样,想要了,就勾勾手指;不想要了,就花言巧语地将人哄走。”“招之即来,挥之即去。便是一条狗,也该有脾气的。"1“何况一个人呢。”
男人声音平静,动作却凶得很。
案上铜描金双耳瓶里的绿萼梅还在静静开着,素净的花心却在香炉暖烟之中渐渐染上深色,变得娇艳糜烂。
秦般若气得咬牙,却又被他弄得舒服,气着喘着:“放肆!你当真是不想活了!”
湛让动作停都没有停:“做到这一步,贫僧就没有想再活着走出去。”一下又一下,狠戾入骨。<1
几乎真的在拿性命做最后的欢愉。
秦般若蹿到头顶的怒火突然就泄了下去,她闷哼着出声:“哀家不会让你死的。”
湛让重重吻上她,嗓音沙哑,带着沉沉的情欲味道:“得了太后这一夜,贫僧死也甘愿。”
绘春趴伏在地上,大气不敢出。
不知过了多久,新帝才淡淡道:“这话还轮不到你来问朕,滚开。”绘春心下虚妄,声音发干,但是知道她必须得拦下来。若是皇帝今日真的闯了进去,太后不得好,她怕是更得不了好,只怕命都要没了。“奴婢多一句嘴,还请陛下恕罪。”
“太后了解您,您应该更了解太后。这么些年,太后从来没有对您这样过。”
“到底是因着什么,奴婢不清楚。可都到了不见您的地步,想必……不会是什么小事。您这个时候进去解释也于事无补,只怕会彻底坏了母子情分。”绘春说着说着,心下突然就定了,越说越稳当:“陛下,这么些年,奴婢也是看着您和太后走过来的。好不容易没了那些人那些事,可千万别在这个时候生了姐龋。”
绘春边说边叹:“太后对您的心,奴婢也是瞧着的。”“天底下除了您,就没有人能让太后那样上心。”“您听奴婢一句劝,她不会跟您生气太久的。等太后这股气消下去了,您再过来。”
新帝一下子静止在了原地,就连那双漆黑漂亮的眼睛都没有片刻转动。整个人仿佛完全凝固下来。
天地沉静,宫墙深深。
隔着一道宫门,似乎就彻底将外面的喧嚣隔绝开来。“湛让,皇帝还………还在外面,你当真不要命了。“秦般若声音沙哑,浑身绵软得如同蓼花糖一般,彻底没有力气了。湛让一贯清冷柔和的脸上没有任何心软之色,只剩下沉沉郁郁的莽然:“太后当初不是说过的吗?”
“贫僧死一万次,也该死在您的身上。”
“如今连个零头都还不够呢。”
方才清洗过的身子如今又汗湿一片,发出不忍卒听的暖昧声响。湛让呼吸也越发重了起来,喘息的低吟落到耳畔,酥软得好听:“太后,自从听到皇帝来了之后,您似乎紧张得更厉害了。怎么,这样害怕他看到?”秦般若下意识一紧,却没有说话。
湛让闷哼一声,咬着她的耳畔继续道:“太后问了什么问题,皇帝为什么不敢进来了?嗯?”
秦般若眸光一厉,偏过头去看他:“你当真是不想活了!”湛让眸色幽深,不闪不避,扶着女人侧脸重新吻了上去。水声浙沥,柳枝招摇。
张贯之裹着长袍远远躲在山石之后,声音清淡冷冽:“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