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玩笑
被主动吻了一下,脸颊上棉软的触感还留有余温,萧姜动作缓下来,垂眸看向怀中人。
“你去命宫人拿些吃食来。”
郑明珠伸出指尖戳向男人胸膛,二人距离分开了些。萧姜顺势攥住少女的指节,佯作严肃道:“这样就支使起我来了,胆子不小\。”
郑明珠若有所思:
这段时日来她支使的还少吗,倒没见萧姜说过什么。她支颐侧卧,朝身前的男人勾了勾手。
萧姜竭力压下唇角的笑容,庄肃的表情差点装不下去,随后半推半就凑上前去。
方才纠缠一通,郑明珠肩头的披帛已滑在身后,灯烛透过红帘帐,暖光洒上细腻白肤,照得肩臂脸颊泛着粉。
她露出浅笑,不加矫饰的目光里像藏着钩子。冷梅香笼罩着鼻息,两唇交叠的那一刻,萧姜抬手按在少女后脑。良久,二人分开距离,声息却仍缠在一起。郑明珠重新卧在枕上,闭目养神:
“若是不愿让我使唤,大可自己回甘露殿去,我自可使唤旁人。”话音未落,萧姜神色一凛,目光骤然暗下去,攥着少女腰腹的手力道加重。方才那点温和暖昧的帐中意趣如被浇了一层冰,霎时变冷。半响,见身旁的男人没有回复,无声无息,郑明珠方才后知后觉地看过去。睁开眼时,萧姜已恢复原状,只是唇边笑容淡了些,眼底的几分戾色收得干干净净。
“好。”
萧姜这次没有推辞,披上外袍便起身向寝殿外走去。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郑明珠察觉到方才的怪异,又回想了自己最后一句话,面色微变。
萧姜这样在意这句玩笑话吗。
一刻钟后,寝殿门自外而开,萧姜亲自端着糕饼汤饵进来。他将东西放在榻边案头,笑着揽住她的肩,面上已看不出半点异样。郑明珠悄悄打量几息,才别开目光。这段时日,他们二人的确太过和谐安然了。
她本不饿,为了搪塞萧姜才道要吃食。汤饼只用了几口,便搁在一旁。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灯烛熄灭后,帘帐内昏暗一片。
男人半跪在榻边,正不疾不徐地解里衣上的一排玉扣。宽阔身躯将帐外月光遮得严实,笼下小片暗影。
环境漆暗看不真切,隐隐能感受到那道灼灼的视线,如同藏匿在深夜的猛白囝
直到四更左右,腰后堆叠的布料轻轻颤了几下,滑至落至榻旁。郑明珠紧紧抓着绸褥,在这一刻气力尽数抽离。温热的唇贴在脊背后,烙下一个又一个梅印。粗粝的指掌按住双腕,察觉到她挣扎的意图后,使力束缚至腰后。
今夜萧姜似不知疲倦一般,举手投足间带着凶狠的意味。像是在恼什么。
到底有什么可计较的?
郑明珠隐隐知道缘由,也实在对萧姜的难缠的心性感到费解。抱着早早结束这场闹剧的心思,她抬起未被制住的手指,勾住男人的指尖。“………我要起身。”
她声音嘶哑,艰难道。
下一刻,天地骤转。郑明珠被牵扯着坐起来,前襟的柔软严丝合缝贴在萧姜身前。
他们二人交颈相拥,重量下压身躯。滚烫更深了些,她眉头紧蹙,歇了几息才缓过神来。
良久,郑明珠轻轻挪动,双唇贴在男人耳下。环在身后的手臂拥得更紧了些,帐中之景随之上下起伏,终于在最后一刻归于寂静。
远在未央宫外的爆竹声仍时不时响起,传到大殿里已如水滴入湖般细微。二人相互依偎着,听着断续的烟火爆竹声,悄然入睡。今年的岁,到底没有守成。
孟府书房内,
两封书信同时从府外两个方向送来,一同交给随侍的亲信,独自送进书阁里,亲手交到孟元卿手中。
蜡封的字条,和一封从兰棠行宫送来的信笺。孟元卿先是拿起字条,拆开看过后直接引燃销毁。萧玉殊仍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随后他又将信笺递给亲信,示意人念出来。“大人,二姑娘说,若暂时无法助她脱身。便让您设法将三姑娘或旁支的郑氏女送进宫去。”
孟元卿点了点头,指向案头的笔墨,吩咐道:“我说你写。”亲信立刻上前研磨。
“行宫不比未央宫,规矩松散,易钻空子。郑兰又是郑家二女,如论如何旁人都会敬她三分。”
“既暂时不能救她出去,便让她在行宫里经营势力,照拂太后娘娘。”孟元卿简单叮嘱几句。
至于郑兰的提议,他也正有此意。但择妃入宫,毕竟是郑家自己的事,他不好轻易插手。
也容易引起萧姜的猜忌。
萧姜待郑明珠的态度,要比他想象中分量更重。明明只是相识几年罢了。扳倒郑家,需要孟氏这步棋。孟元卿甘愿当棋子,可在那之后,他也希望能坐在皇位上的人,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儿。若萧姜死,新任太后扶幼子上位,又无母家支持,便得另寻靠山了。但萧姜的心智城府都远超旁人,若无内宫人相助,难以下手。上次不是没试探过,郑明珠不肯新任他。
孟元卿立在窗边,辗转思虑。
一炷香后,他笑了。
这世上哪有圣宠是一世的,等到新人入宫,恩宠不再。郑明珠早晚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