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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足(1 / 3)

第169章禁足

郑明珠划过长摘首端,几颗珍珠拧成的花枝轻轻颤动。那天,她夜半去往锦丛殿时,萧姜病入膏肓,完全没了意识。如何能确定她的身份?

“那夜你病得厉害,又怎知是我?”

郑明珠下压男人手腕,接回自己的短刀,好奇地问道。萧姜伸出指节,拨弄长摘下垂坠的银片,发出沙沙细响。满宫里,只有一位郑姑娘,每次穿戴同样的首饰。行走间像是带起一阵风,发髻间两枚珍珠摘会发出如娑娑落叶声。郑明珠当即明白过来。

萧姜目不能视,耳力异于常人,自然能注意这些细枝末节。但他为什么留到现在。

郑明珠抬眼看向男人,话到嘴边却欲言又止。她就这样看着他,眼中的迷惘和不解已算是问询。

二人靠得极近,男人宽阔的身躯挡住灯火,将两个人都笼在暗影里。萧姜没有开口,低眉垂目回望过来。良久,他的指尖顺着银片下滑,最后停在下颌,轻轻托起她的脸颊。

“比凤衔珠更衬你。”

寥寥字句,不知是回复她上一句话,还是回复这个未能问出口的疑惑。郑明珠轻轻别开头,她下意识攥紧掌中短刃,不料被格了一下,骨节处微有痛感。

是刀柄上的流苏穗,拴着的那颗明亮小珠。随着这痛意一同升起的,是心头那抹悄然萌动的涟漪。从前桩桩件件,到现在……都是假的吗。

只恍惚一瞬,郑明珠便清醒过来。

她放下手中的短刃,顺势靠在男人怀里,仰起头笑道:“我信你的眼力。”“姜郎。”

话音刚落,身后的人动作一顿。

郑明珠垂下眼帘,将头埋得更低了些,只觉浑身不自在。见男人久久无话,她正欲起身。下一刻,身子一轻,整个人仰靠在软垫上。萧姜似笑非笑俯下身,捻起她前襟的两缕碎发,轻轻扫过心口那片白皙软肤。

“什么?”

郑明珠攥住他的手腕,神色认真:“姜郎。”萧姜唇角微微扬起,眼中却仍封着一层冰,看着她的目光亦比方才凌厉,带着几分审视。

“再唤一声。”

周遭气氛压低,郑明珠察觉到不对,语气也冷下来。“姜郎。”

扣在她肩胛的手掌温度骤然变冷,吸走她身上的热意后,又向心口游移。烛火熄灭,殿内霎时变暗。

月光透过窗棱,花格的图案映在男人精赤的腰腹上。明明暗暗的线条纹在身上,像是昭狱里被施了黥刑的恶徒。

恶徒的目光此刻正死死盯着她,脸颊贴在裙袍下,重重咬住一口。咣当一声,榻案上的茶盏滚落,碎瓷七零八落在地,洒出的茶汤顺着颈窝淌。

低低的呢喃响在耳畔,带着诱哄的意味:

“怎么不唤了,嗯?”

“藏着坏心的时候,才肯舍出几句花言巧语来。”郑明珠思绪木住了,目光滞滞地看着窗外弦月。不知过了多久,她坐直了身子,藕色外袍堆叠在腰间,盖住接连的泥泞。只几下,整个人便绵绵无力。

她趴伏在萧姜胸膛前休憩,任凭身后的手掌作乱,再动一下也不肯。“别与我耍心思,你身子骨强健,有多少气力我最清楚。”萧姜勾起她颈后的细带,同时腰腹向上,带着几分惩戒的意思。郑明珠眉头一拧,几道抓痕留在男人肩头,她打定主意装死,干脆闭上眼。见她无动于衷,萧姜捏住她的脸颊。轻如鹅羽般的吻落在唇角,粗粝的指节四处游动。

方才那种若有似无的灼热随着动作愈加强烈,可萧姜管杀不管埋,只是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榻案上,碎瓷片里残留的水珠再次规律地震颤。随着动作,窗外远处重重殿宇此起彼伏,像是滑动的波浪。颈后的系带松散开来,带着刺梅香气的柔软布料覆上男人脸颊,遮住眼前晃动的美景。案头猛得一倾,碎瓷跌落在地。

郑明珠探出手,掐住男人的颈子,她无意识地施力,指尖陷入皮肉。下一刻,天翻地覆。

她仰倒在榻尾,意识不甚清明,指尖还搭在男人肩上。萧姜扯下面上的小衣攥在掌心,迷离神色尽数褪去,目光冷冷地望过来。郑明珠筋疲力竭,全然没察觉到这一切,自顾侧卧着休憩。温凉露珠顺着腿腹流淌,浸透藕色布料。木料与梅蕊混杂的香味里,添了点点麝气。

见少女眉目恬静,正安然地假寐小憩。萧姜面色缓和,俯身贴在她身后。彼此的心跳声缓缓鼓动,二人共同看向窗外。弦月旁,无数颗明灭闪耀的星子中,牵牛宿与天孙星遥遥相对。子时过半,鹊桥已歇,只待来年。

朝中暗藏风浪,许是郑明珠上次那番居安思危的话起了作用,郑太尉不日便将郑伯文送了出来。

不过没将郑伯文送进北军大营,而是同其它世家子一样,先从郎官做起。才进宫不久,郑伯文便来到椒房殿拜见。少年跪在大殿中央,十五六的年岁,身量却瘦弱不堪。套上郎官的银盔像是钻进龟甲里一般,极不相衬。他怯怯地抬眼,看向绣屏后的女子身影。

“小臣拜见皇后娘娘。”

“父亲吩咐,让小臣来拜谢……长姐提携之恩。”良久,郑明珠才漫不经心开口:“你的族兄郑翰颇有才干,父亲可有提拔他?”

“近来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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