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理事、京城作家协会副主席、中国现代文学馆首任馆长、国家一级文学期刊《人民文学》现任主编.
就不说这些身份,就说江弦作品在读者群体中堪称恐怖的受欢迎程度,每篇文章在文学界、评论界掀起的巨大讨论度,以及他曾发起和主导推动“寻根文学”、“先锋文学”、“意识流”等多场文学思潮的恐怖战绩。
这样一位作家,用章仲锷和龙世辉两位编辑来共同操刀他的小说究竟是《当代》吃亏还是江弦吃亏,谁能说清楚呢?
李景峰刚才还有些诧异,何启治怎么这么大公无私,明明是他顶着大雪约到了江弦的稿子,结果转手就把责任编辑的位置让给他人。
现在一想,他是何启治的话,他恐怕也不会接下这部小说的责任编辑之位。
说的好听一点,这是知进退、识大体。
说的难听一点,人得有自知之明啊!
“你现在有空没?”李景峰问一嘴何启治。
“有啊,怎么了。”
“我现在正好没事儿,咱干脆去找江弦看看他那创作谈写好没,反正我估摸是早就写出来了,以我对他的了解,肯定是太忙了,来不及给你送。”
“怎么可能,这才过了几天?”何启治有些不情愿去,不过架不住李景峰催促,答应下来。
“景峰,你说咱是不是别空手去,应该给人江弦带点儿东西过去?”
李景峰一琢磨,以他和江弦的关系,当然是不用见外,不过多了个何启治,这就不一样了。
“这倒也是。”
“那你说带点儿啥?”
“.”
李景峰满眼无奈,“这个问题.你还真是问对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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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峰,这能行么?”
路上,何启治看着自行车把上线网兜里的一沓子稿子,心里还有点踌躇。
虽说千里送鹅毛,礼轻情义重,不过就带点儿人文社的稿纸?
那也太轻了。
他们人文社也没有千里啊!
而且《当代》就和人文社一座楼,拿点他们《当代》的稿纸这不一样么?
“你不懂,江弦就好这口。”李景峰满脸笃定。
很快到团结湖,不凑巧,江弦并不在家,是他妈饶月梅在家带孙女。
饶月梅认识李景峰,听他介绍了下何启治。
“《当代》的编辑?”
饶月梅一拍脑门,“知道知道,听江弦说过有篇稿子是要拿给《当代》的,我给你们取来。”
“有稿子?”
何启治还是有点不大相信,“是要给我们的么?不会弄错吧,我们要的是一篇创作谈。”
“对,创作谈,不会错。”饶月梅一脸确信。
何启治只好和李景峰坐下来,俩人一块儿喝了口茶水,饶月梅很快把稿子取过来。
“还真写好了!”
何启治扫个一眼,满脸惊喜,“江弦这个写稿速度可真是.比太多作家要强。”
“他写稿确实快。”
李景峰回忆了下说道:“什么叫才思敏捷呢?这个词儿用来形容他恐怕再合适不过了。”
“我看看。”
何启治把目光放在稿子上,李景峰也跟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
“以前认为有很多重要的在前面,只要不停地奔走就能看到。”
“走过来了又发现,重要的都在身后发生了,已经过去了,再往前又是一片空白。”
“对过去,没有什么可遗憾的,也没有任何偶然,都是必须经过的,我不信一个人可以有两个以上的选择。”
“.”
“文化太可怕了,像食物一样,不吃,死,吃了便被它塑造了。”
“我怀疑其核心已编入遗传而不必再通过教育获得了。”
“我觉得自己像在大海里游泳,无边浪涛挥之不尽,什么时候才能登上彼岸,有从树上刚下来的原始人那样一个澄明的无邪的头脑。”
“关于这篇小说,我个人认为和此前的一些小说一样,是一个蒙昧时代的见证。”
“活下去,活在自我虚构和自我陶醉中,这大概是一个写作者的宿命,明白也没用。”
“.”
何启治和李景峰很快就看进去了。
俩人都是编辑,看过无数篇创作谈,看无数作者聊过自己写作的心路历程。
但从没见过有人把创作谈写成这样的。
这样精彩的语言,这样精辟的文字。
雅!
太雅了!
看着看着,何启治甚至觉得有点儿可惜。
这就是一篇创作谈而已啊!
江弦的这些文字,他觉得每一句就算是用在小说里,都可以当做写的精彩且漂亮的部分。
这篇文章的质量甚至超越了很多的短篇小说。
可这只是一篇创作谈。
何启治忍不住的肉疼。
浪费啊!
太浪费了!
可是肉疼过后,心里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