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你阿玛在盛京内务府出任内管领一职。容佳氏,莫要叫朕失望才是。”
容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硬着头皮应是。
回去的路上,富察福晋便忍不住跟容意提起了容知聿。“听说,你这大弟弟的弓马技艺,在包衣营可是数一数二的。只待在圆明园外围,的确可惜了些。”
容意脑海中一瞬间闪过那个不算壮实的身影,有些惊讶,容知聿竟有这般好本事。随即,她又觉着也不算意外,容家祖父一心想要孙子立军功,改了包衣身份。这些年扎扎实实打基本功,定是没少吃苦。富察氏瞧出来容意眼中的犹豫,松了口气。“近来,二哥哥正帮着汗阿玛打理护军营。你弟弟身上没有军功,暂且还没法安排他直接从包衣营入八旗护军营,但从中帮衬一二,调去圆明园中路戍守还是做得到的。你可愿意?”
戍卫銮驾,自然是更有出头立功的机会。
可不出意外的话,雍正今年夏季就会暴毙圆明园内,若容知聿正好赶上此事,究竟会成了机遇,还是磨难?
容意没法做主别人的人生。
于是叹了口气:“劳福晋费心了。还请二爷派人跑一趟,问问他自个儿的意思吧。”
转眼便到了六月二十六。
不出所料,容知聿果断选择了入值圆明园内,戍守雍正所在的九州清宴殿。因为有富察·傅清的吩咐,这小子还一路亮绿灯,被分到了距离西边怡情书史最近的岗哨。
容意知道后没说什么,只盘算着交班时候过去一趟,送点新做的小面包,顺道提醒容知聿保护好自己。
至于眼下,得先给小阿哥过好生辰。
从上个月开始,永琏就在眼馋可可僧格的小美人鱼款生日蛋糕。这蛋糕造型虽然不大,却别出心裁,每一种食材选取都花了心思。永琏一见到蛋糕胚上那只栩栩如生的美人鱼,就已经想好了,要跟容意讨个什么造型的蛋糕。
“容姐姐,我要马克思!”
“实在不行,恩格斯也可以。”
容意听过,只觉头大。
先不说她有没有那个本事,就算能造出来,爷和福晋问起来,他俩怎么交代?
好说歹说,终于劝住了永琏那颗蠢蠢欲动的心。从天光乍亮忙到将近响午,容意和徐公公都累弯了腰,这才备齐一桌菜式,蛋糕则被她换成普通的水果夹心款。
长寿面是福晋亲手煮的。
小阿哥倒是很给他额娘面子,“唏哩呼噜"便率先将一小碗汤面用光了,惹得富察氏欢喜起来,也跟着有了胃口。
等用完膳,便到了两个小家伙最期待的许愿环节。永琏握着妹妹的手,闭上眼,一人悄悄许了个愿望,兄妹俩再一起鼓起腮帮子“呼一一”“呼一一"吹灭蜡烛。
可可僧格兴奋地拍着小手,星星眼对永琏甜笑:“哥哥六岁了,腻害!”容意闻言禁不住露出笑容。
富察氏也站起身,帮儿子将两层的大蛋糕切割成许多小块,叫木犀和容意分给了院里的奴才们。小孩子过生辰不宜太奢靡盛大,像如今这样,正院关起门来大伙一道乐呵乐呵,才是真对永琏好。
蛋糕分享出去,富察氏便带着两个孩子坐在东暖阁榻上,一边喝着消食茶,一边拆各处送来的生辰礼。
容意与木犀对视一眼,冲着明间的云苓她们招了招手。木犀上前福身笑道:“主子,奴婢几个没什么贵重的东西可以送,便采了容意的主意,约着一道做了个立体书,全当给小阿哥和福晋逗个乐子。”说着,身后云苓和丹袖递上来一册厚重又巨大的书目,奉到了小炕桌上。富察氏眼中带着几分惊喜,边笑着让永琏亲自拆开,边心疼地轻声斥责:“你们几个哪里有空闲时候,定是不好好休息,点灯熬蜡地才能做出来。前几日,我便瞧见容意手上的小伤口,问她她也不肯说。”原来竟是为了永琏。
这会子已经申时四刻,盛夏的太阳虽还高高挂在斜顶上,却也早晚要落下去。四爷早就答应了今儿个要陪着永琏过生辰,终究还是食言了。相较之下,容意她们对永琏的事这般上心。富察氏心中说不动容都是假的。
容意将一双手背到身后,故作轻松笑道:“福晋还不知我吗?做起女红便笨手笨脚的,伤到自个儿也是常有的事。”富察氏却不信她的话。
低眉瞧了一限永琏打开的立体书,便震惊到无法言语一一书册里竞然是她带着两个孩子玩闹的各种画像。有永琏带着妹妹放风筝的;
有可可僧格捉弄哥哥后得意做鬼脸的;
还有富察氏腿边一左一右各一只,母子三人挤在一块儿温馨熟睡的…永琏和可可僧格小心翼翼捧着书册,一会儿抽出立体抽屉,一会儿打开立体红包,时不时就被藏在里头的素描画惊得"哇哇”乱叫。这对孩子们来说,是完全新奇的体验。
对富察氏同样如此。
她有些控制不住地湿了眼眶,不由自主看向站在角落里的容意。木犀瞧着这一幕,也跟着抹了抹眼角,又哭又笑的:“奴婢几个做的活儿轻省些,无非就是照吩咐给纸染染色,叠个形状,再用浆糊糊起来。最累最重的活儿都压在容意身上呢。主子是不是瞧着这些画像的场面眼熟?这可都是容意着记忆,一笔一笔亲手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