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晰地看到棺椁上那张因鳞片之力而出现裂痕的木纹人脸,它正无声地向我咆哮,散发出最恶毒的诅咒。
就是现在!
我将全部心神沉入混沌魂光,暂时放弃了对外界的一切防御。
将所有的力量,包括那微薄的归墟之力、钥匙的牵引本质、幽冥帝魂的坚韧残响。
以及那枚鳞片提供的秩序屏障全部融为一体,化作一股混沌灰色的带着吞噬一切欲望的洪流,顺着那鳞片与棺椁之间存在的微妙联系,钻入了疫病之棺内部。
“轰!!!”
我的意识仿佛撞入了一个由无数种疾病痛苦、衰败与绝望构成的无边无际的负面宇宙!
瘟疫的斑痕在虚空中蔓延,剧毒的孢子如同星辰般漂浮,腐烂的脏器组成扭曲的山脉,哀嚎的灵魂化作永不停歇的风暴
这里就是疫病概念的源头!
是规则阴影面最极致的体现之一!
几乎在进入的瞬间,我的意识就被无数种恐怖的病症淹没了!
灵魂仿佛在被亿万种不同的病毒同时攻击分解,各种极致的痛苦如同潮水般冲击着我的理智,要将我同化成这绝望宇宙的一部分!
“呃啊啊啊!”
我发出了无声的嘶吼,混沌魂光在这恐怖的冲击下剧烈摇曳,仿佛随时都会彻底崩散。
归墟之力疯狂运转,湮灭着靠近的病源,但杯水车薪。
钥匙的本质在哀鸣,帝魂的残响在怒吼挣扎。
太强了!
这股源初之恶的力量,远超我目前能承受的极限!
就在我意识即将被彻底冲垮融化的刹那
那枚黑色鳞片所化的秩序屏障,以及我魂光中那独特的混沌特性,发挥了关键作用。
秩序屏障如同一叶孤舟,在负面风暴中顽强地守护着我最后的核心意识不被污染。
而混沌特性则开始以一种近乎本能的方式,疯狂吸收同化那些冲击而来的疫病之力。
不是排斥,不是对抗,而是吞噬!
灰色的混沌魂光如同一个无底洞,强行将那些代表着瘟疫衰亡的规则碎片拉扯进来,用自身那包容一切的混沌特性,将其碾碎分解,然后尝试融入自身!
这个过程痛苦到了极致,仿佛将滚烫的铅水灌入灵魂,又像是用刀片在意识深处刮擦。
我的魂光颜色开始变得斑驳,灰色之中,掺杂进了不祥的暗绿死寂的灰白和腐败的紫色
形态也开始变得不稳定,时而膨胀,时而收缩,表面浮现出类似疫病斑痕的诡异纹路。
我在生与死的边缘疯狂徘徊。
一方面,疫病之力在疯狂侵蚀改造着我的本质。
另一方面,我的混沌又在顽强的消化融合着这份力量。
这是一场豪赌,赌我的混沌本质,能够承受住这份源初之恶的冲击,并将其转化为自身的一部分!
时间在这里失去了意义。
不知过了多久,那无边无际的负面宇宙似乎变得稀薄了一些。
而我那斑驳的混沌魂光,虽然布满了伤痕,却奇迹般地稳定了下来,并且壮大了!
一种全新的带着疫病与衰亡特性的力量,如同新生的枝桠,从我的混沌本质中生长出来,与归墟、钥匙、帝魂的力量诡异的共存,形成了一种更加复杂更加不稳定的平衡。
我成功了?
不,只是初步的极其危险的融合。
我能感觉到那疫病的意志并未完全消失,只是被暂时压制囚禁在了我的混沌之中,如同一个沉睡的毒瘤,随时可能反噬。
但无论如何,我活了下来,并且拥有了部分疫病之棺的力量!
我的意识缓缓退出那灰败的棺椁。
外界,那棵怪树似乎枯萎了一些,树上的疫病之棺光芒黯淡,散发出的衰亡力场明显减弱。
棺盖上那道裂痕,扩大了许多。
我站在原地,感受着体内那股新增的令人不安的力量,缓缓抬起手。
心念微动,一丝暗绿色的带着腐败气息的能量,自我指尖渗出,缠绕盘旋。
这就是疫病之力。
我看向古战场的另一个方向,那白骨京观上的兵燹之棺。
下一个就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