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膝盖。
我睁大眼睛,忍着水流的冲击,仔细查看河底。
水草缠绕着脚踝,滑腻腻的。
什么都没有。
我不死心,沿着河岸上下游来回地走,用柴刀拨开茂密的水草,探进淤泥里搅动。
日头升高,又渐渐偏西,我一无所获,浑身湿透,冻得嘴唇发紫。
就在我几乎要绝望的时候,柴刀刀尖在靠近河岸下方一处被茂密水草和树根遮掩的深水区域,碰到了什么硬物。
不是石头的感觉。
我心里一动,憋了口气,潜下水去。
水下浑浊,光线昏暗。
我摸索着拨开纠缠的水草和树根,手指触到了一样东西,那是一种冰冷粗糙,带着凹凸的纹路的感觉。
我用力把它从淤泥里拔了出来,浮出水面。
喘着气抹掉脸上的水,我看清手里的东西。
是一个小小的,残破的被水泡得发黑的木头雕像。
雕刻的似乎是一个模糊的人形,但面目狰狞扭曲,身上似乎还刻着某种诡异的符文,大部分己经被水流侵蚀得看不清了。
雕像的脖子上死死地缠着几圈几乎要腐烂暗红色的丝线,那颜色深得发黑,像干涸的血。
这是什么东西?
一种极其不舒服的感觉顺着那冰冷的雕像传到我的手上。
我抬头看向河岸上方,那正是我爹妈三轮车翻下来的位置!
这玩意儿,绝不是偶然掉在这里的!
我拿着那诡异的雕像爬上岸,冷得浑身发抖,心里却一片冰寒。
我可能,找到了它杀人的工具。
就在我盯着那雕像,试图辨认上面残存的符文时,身后的河水,毫无征兆的咕嘟冒了一个巨大的水泡。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浑浊的水底,轻轻的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