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头也没抬,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自己看,看上什么放下钱就能走,别打扰我。
陈玄也不在意,径直走到柜台前。
“我来取一样东西。”
“不卖不卖,今天不做生意。”老者依旧没抬头。
“九凤朝阳佩。”
陈玄淡淡吐出五个字。
趴在柜台上的老者,身体猛地一僵。
他缓缓抬起头,浑浊的老眼从老花镜后面射出两道精光,上上下下地打量着陈玄。
“年轻人,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这里只有一些不值钱的玩意儿,你说的东西,我没听过。”
陈玄没有与他废话,只是伸出右手,食指在柜台的桌面上,轻轻画了一个符号。
那是一个极其古朴繁复的图案,宛若云纹,又似火焰。
当最后一笔落下的瞬间,那图案竟发出一阵微不可察的毫光,随即隐没不见。
看到那个符号,老者脸上的慵懒和不耐烦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发自内心的震惊与敬畏。
他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对着陈玄,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
“不知少主驾到,老奴有失远迎,罪该万死!”
“带路。”
陈玄的语气没有丝毫变化。
“是,是!”
老者连声应着,连忙绕出柜台,走到店铺最里面的一面墙壁前。
他伸手在墙上一副山水画的某个位置摸索片刻,只听“咔哒”一声轻响,整面墙壁竟向一侧缓缓移开,露出一条通往地下的幽深台阶。
“少主,请。”
老者躬着身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陈玄迈步走了进去。
地下密室不大,却别有洞天。
四周墙壁上镶嵌着不知名的发光石头,将整个空间照得亮如白昼。
正中央的石台上,静静地摆放着一个紫檀木盒。
老者小心翼翼地走上前,用一块黄色的绸布垫着手,才敢将木盒捧起,转身递到陈玄面前。
“少主,您要的东西,就在里面。”
陈玄伸手接过,直接打开。
一股温润柔和的气息扑面而来。
盒子里面,一块通体赤红、雕刻着九只栩栩如生凤凰的古玉,正静静地躺在天鹅绒的衬垫上。
那玉佩仿佛有生命一般,表面流光溢彩,散发着淡淡的暖意。
这,便是他为唐心溪准备的聘礼。
陈玄合上盒子,转身便走。
“少主!”老者急忙开口,“阁主有令,此佩关系重大,一旦现世,恐怕会引来无数宵小觊觎”
“无妨。
陈玄脚步不停,只留下两个字。
“谁来,谁死。”
老者望着陈玄消失在台阶尽头的背影,长长地叹了口气,浑浊的老眼中,充满了忧虑。
“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陈玄走出云宝阁,天色已近黄昏。
他刚拐出老街,一辆黑色的奔驰s级轿车便悄无声息地停在了他的面前。
车门打开,唐梁从车上快步走了下来,脸上带着几分焦急和讨好的笑容。
“陈先生,我可算找到您了!您这是去哪儿了?我们都担心您。”
陈玄瞥了他一眼,没有回答,径直拉开后座的车门坐了进去。
唐梁愣了一下,随即苦笑着摇了摇头,也跟着上了车。
“陈先生,家父的灵堂已经布置好了,丧礼定在三天后。还有还有您和心溪的婚礼”
“一起办。”陈玄闭着眼睛,淡淡地吐出三个字。
“啊?”唐梁懵了,“红白喜事一起办?这这不合规矩啊!”
“我的话,就是规矩。”
陈玄的声音不大,却让唐梁瞬间闭上了嘴,一个字都不敢再多说。
车子一路疾驰,返回唐家别墅。
当陈玄再次踏入唐家大厅时,里面的气氛已经和离开时截然不同。
李家的人早已不见踪影,大厅正中摆上了唐云的灵位,白幡飘动,香烛摇曳。
所有唐家人都换上了一身素服,恭恭敬敬地分列两旁,看到陈玄进来,全都下意识地低下了头,连大气都不敢喘。
张桂芳也坐在太师椅上,脸色阴沉,却终究没有再开口。
陈玄没有理会任何人,径直走到二楼。
唐心溪的房门紧闭着。
他抬手,敲了敲门。
里面没有任何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