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晓慧攥着许海的任职资料,领着人径直走进保卫科办公室。
屋内烟雾缭绕,吴景良翘着二郎腿坐在桌后,手里把玩着个搪瓷杯,见人进来,眼皮都没抬一下。
“吴科长,”
袁晓慧把资料“啪”地拍在桌上,语气透着公事公办的利落。
“这是许海,刚从部队退伍,厂里任命他为保卫科副科长,往后跟你搭班子。”
吴景良这才斜睨了许海一眼,嘴角撇出个不屑的弧度。
喉间嗤笑一声:“切,毛都没长齐的小子,凭啥一来就当副科长?”
他身后几个小队队长立马跟着起哄——穿灰工装的矮个男人往前凑了两步,指着许海的鼻子:
“你小子多大岁数?毛还没扎硬呢,就敢来管我们?”
另一个高瘦的队长更是拍着桌子:“就是!我们在厂里守了多少年,从没出过岔子,凭啥轮不到我们?”
袁晓慧眉头一拧,声音冷了几分:“吴科长,你这是要质疑厂里的决定?”
吴景良把任命书抓过来,随意塞进裤兜,身子往椅背上一靠。
阴阳怪气地笑:“袁副厂长说的哪儿的话?厂里的决定我哪敢质疑?
可这保卫科从来只有科长,啥时候冒出来个副科长?”
他扫了眼身后的队长们,故意提高声音,“兄弟们在这儿兢兢业业干了十年八年,没功劳也有苦劳。
他们都没资格当副科长,一个刚来的毛头小子凭啥?我答应,兄弟们能答应吗?”
“不答应!”
几个队长异口同声地喊,拳头攥得咯咯响,眼神里全是挑衅。
许海往前跨了一步,肩背挺得笔直,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淅:
“保卫科是守厂子安全的,拳脚功夫、应急本事总得过硬吧?
各位不服我,我也不服各位——要不比试比试?”
“比试?”
矮个队长立马炸了,撸起袖子就要冲上来,“你算哪根葱?也配跟老子动手?”
袁晓慧正要开口喝止,许海伸手柄她往后拦了拦。
眼神沉下来:“既然大家都不服,那就按规矩来——
你们几个可以一起上,但凡能把我打倒在地,这副科长我立马辞了,转身就走。”
吴景良眼睛一亮,拍着大腿笑:“这话可是你说的!别到时候输了赖帐!
兄弟们,上!让这小子知道知道,保卫科不是他想来就来的地方!”
话音刚落,七个队长“呼啦”一下围上来,高瘦的那个率先挥拳砸向许海面门。
矮个的则抄起旁边的木凳,照着许海后背就抡过去。
许海脚步一错,侧身避开拳头,同时伸脚勾住矮个队长的脚踝,手腕顺势往下一压——
“哐当”一声,木凳砸在地上,矮个队长重心不稳,“噗通”摔了个狗啃泥。
没等其他人反应,穿黑工装的队长从侧面扑过来,想抱住许海的腰。
许海膝盖一顶,正顶在他小腹上,同时左手扣住他的手腕,右手攥拳砸向他的肩胛骨,动作快得象阵风。
“嗷”的一声痛呼,黑工装队长捂着肩膀蹲在地上,疼得直咧嘴。
剩下五个队长红了眼,抄起扫帚、拖把往许海身上招呼。
许海不退反进,借着轧钢厂车间练出的敏捷身手,左闪右避间,军体拳的招式耍得干脆利落——
冲拳、弹腿、格挡、锁喉,每一招都精准落在对方要害。
眨眼间,又有三个队长被他撂倒:一个被他拧着骼膊按在墙上,疼得直求饶;
一个被他一记扫堂腿绊倒,后脑勺磕在桌腿上;最后一个刚要偷袭,被许海回身一记肘击,闷哼着倒在地上。
最后两个队长对视一眼,咬着牙一起扑上来。
许海深吸一口气,左脚为轴,右脚猛地踹出,正踹在左边队长的膝盖上,同时左手抓住右边队长的拳头。
顺势往怀里一带,右手手肘狠狠砸在他后背上。“砰!砰!”两声,两人先后倒地,再也爬不起来。
前后不过三分钟,七个保卫科人全被打倒在地,不是捂着手腕就是揉着腰,疼得龇牙咧嘴,再也没了刚才的嚣张气焰。
许海拍了拍手上的灰,站在原地,肩背依旧笔直,语气平静:“承让了。”
吴景良坐在桌后,手里的搪瓷杯“啪嗒”掉在地上,茶水洒了一地,他瞪着许海,眼神里满是震惊,半天说不出话来。
最先被打倒的矮个队长撑着桌子站起来,揉了揉摔疼的膝盖。
冲许海抱了抱拳,语气里没了敌意:“兄弟,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