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歌敲着桌沿,转头看向许海,眼底亮了亮:“袁厂长,你这亲戚可真不错,这么短时间就扒出这么多门道!”
“秦厂长您不知道,”
许海身旁的袁晓慧笑着接话,“他是我弟,刚从部队退伍,正好分到厂里。”
“哦?退伍军人?”
秦歌往前探了探身,目光落在许海笔挺的腰板上,“小兄弟叫什么名字?”
许海“唰”地站直,抬手就要敬礼:“报告厂长——”
“哎,这儿是厂里,不是部队,不用这套。”
秦歌笑着摆手,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坐下说。”
许海手顿在半空,顺势放下,挠了挠后脑勺:“是,秦厂长,我叫许海。”
“看你站得这么直,以前是什么兵种?”秦歌端起搪瓷缸。
“侦察兵,秦厂长。”许海声音洪亮,腰杆挺得更直了。
秦歌眼睛猛地一亮,“啪”地把缸子顿在桌上:“怪不得这么机灵!能在两天内攥住这么多证据,侦察兵的本事没丢!”
他往前凑了凑,语气带着几分郑重:“有没有兴趣跟我干?”
许海愣了愣,下意识看向袁晓慧。袁晓慧悄悄用骼膊肘碰了他一下。
低声催道:“傻站着干啥?快谢谢秦厂长!”
“谢谢秦厂长!”许海反应过来,立马应声。
秦歌地起身,伸手的手腕,许海立马伸手握住秦歌手。
掌心的力道带着实诚:“我给你个机会——保卫科,有没有兴趣管?”
“保卫科?”许海眼睛瞬间亮了。
激动的头点:“有!只要领导安排,我保证百分百干好!”
秦歌拍了拍他的手背,示意他坐下:“保卫科是厂里的‘门栓’,得把安全、纪律都盯紧了。
这位置,我得用自己信得过的人,你有信心接?”
许海“腾”地又站起来,胸膛挺得老高:“秦厂长放心,我有信心!”
“坐下说。”秦歌按着他的肩膀往下按,语气斩钉截铁。
既然你是当兵的,保卫科就得练出军人的样子——
该招人就招人,你的退伍老战友,只要可靠,尽管往这儿带,名额我给你敞开。”
他顿了顿,指节在桌上敲了敲,“我给你最大的权:保卫科里,能干的留,不行的你直接开,不用跟我报备!”
话音刚落,秦歌抓过桌上的纸笔,笔尖“唰唰”在纸上划动,没一会儿就写好一张任命书。
叠了叠递向袁晓慧:“袁副厂长,这是任命许海为保卫科副科长的条子,你带他去人事部办手续,顺便领套新工装。”
袁晓慧接过来,刚要起身,秦歌又摆手:“等等,还有事交代你。”
许海见状,立马往后退了两步,脚步放轻地退出办公室,乖乖守在门口。
办公室里,秦歌示意袁晓慧重新坐下,声音压得低了些:“你回头查一下,保卫科吴景良能不能留。
他跟李怀德有没有扯不清的关系?要是同流合污了,你就顺着之前的线索,把他的证据也一并攥到手,别漏了。”
袁晓慧点头,指尖在任命书上捏了捏:“放心秦厂长,我这就去办,先带许海办手续,回头就让许多盯着吴景良的动静。”
“恩,去吧。”秦歌挥了挥手,看着袁晓慧推门出去,才重新拿起桌上的调查笔记。
指尖顺着“吴景良”的名字圈了个圈,眼神沉了沉——这轧钢厂的“烂根”,得一根根拔干净。
袁晓慧刚踏出秦歌办公室,就伸手拍了拍许海的后背,语气透着股利落:“走,跟我来。”
两人拐到走廊尽头没人的角落,袁晓慧停下脚步,侧耳听了听动静。
才压低声音叮嘱:“许海,你记着,到了保卫科,第一桩事就是盯紧吴景良。”
她指尖在许海骼膊上点了点,“查他有没有贪墨、有没有任人唯亲——
要是有,证据收集起来;要是没有,就看他干活尽心不尽心。”
她眼神沉了沉:“保卫科这位置太关键,要是他敢懈迨半分。
你就找个由头,让他把科长的位子腾出来。你放心,这保卫科科长,我保准是你的。”
“是!姐”许海腰杆一挺,声音脆亮。
“好好说话!”
袁晓慧敲了下,“在厂里得叫职务,我是袁副厂长,秦歌是秦厂长,记牢了?”
“是,袁副厂长!”
许海赶紧改口,又补了句,“我知道秦厂长是好人,您常跟我说他是干实事的人。”
“不止是干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