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电子蜂鸣声粗暴地一刀切断!
“周默!跑步机!它…它自己飙起来了!停不住!操!操他祖宗十八代!!时速…30?!35?!还在往上他妈蹿?!救命啊——要死人了——!”
电话那头猛地炸开陈正撕心裂肺、充满生理性痛苦的吼叫。那沉重的脚步声不再是运动时的节奏,变成了绝望的、用尽全身力气疯狂擂鼓般砸在高速滚动的橡胶履带上的恐怖闷响!这声音瞬间被跑步机马达全力咆哮、转速拉满的可怕轰鸣彻底淹没!背景里还夹杂着周围人群惊恐到变调、歇斯底里的尖叫,玻璃破碎的哗啦声,重物倒地的闷响,一片末日般的混乱!
“陈正!抓稳扶手!找紧急停止!红色大按钮!快!”周默对着手机狂吼,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粘腻冰凉。母巢…已经等不及倒计时结束了!它在利用这座城市里无处不在的联网智能设备,主动“清除”它认定的威胁!陈正私下调查绿洲疗养院失踪案的事情,暴露了?!
“按…按了!按烂了!没反应!死机了!扶手…扶手他妈带电!麻!像被高压线舔了一口!!”陈正的吼叫断断续续,充满了肌肉纤维被强行撕裂的极致痛苦和直面死亡的恐惧。跑步机全力输出的、如同野兽咆哮的轰鸣声浪,几乎要盖过他濒死的哀鸣。
“老k!”周默猛地扭头,目光像烧红的钉子,狠狠钉向巷子深处那个干瘦如铁的身影,“‘暴风’健身房!陈正顶不住了!跑步机被远程劫持,时速破35公里,刹车失灵,扶手带电!他要被活活跑死!”
老k那张沟壑纵横、仿佛被塞外风沙和岁月铁锤反复锻打过千百遍的老脸瞬间绷紧,坚硬如花岗岩。浑浊的眼珠深处,猛地爆出两点寒星,锐利得能刺穿雨幕。“地点!”声音短促、冰冷,像淬了剧毒的弹头射出枪膛。
“‘暴风’!市中心旗舰店!最大的那个!玻璃幕墙全是屏的!”周默吼出精确位置,同时对着手机狂喊,声音嘶哑:“陈正!撑住!别撒手!我们杀过来了!马上到!”
“撑…撑个锤子…老子的腿…快…快成面条了…肺…肺要炸了…”陈正的声音带着哭腔和破风箱被撕碎的急喘,每一次沉重的脚步落下都像一柄重锤砸在周默的心上,敲响绝望的丧钟,“广告屏…操他妈的…广告屏也疯了!全…全是红的!”
电话那头,除了跑步机如同地狱传来的死亡咆哮和陈正拉风箱般、每一次都仿佛最后一次的喘息,隐约传来大型电子屏电流剧烈不稳的“滋啦——噼啪!”爆响,如同高压电在空气中鞭打,以及人群更加歇斯底里、濒临崩溃的哭嚎尖叫。
“金元宝!”陈小乐突然发出一声变了调的惊叫。他裤袋里的仓鼠不知何时停止了徒劳的尖叫,小脑袋猛地钻出口袋边缘,湿润的黑豆眼瞪得溜圆,死死锁定周默手机传来的方向,小小的鼻子像最精密的雷达天线急速翕动,喉咙深处滚动出一种低沉、压抑、充满原始威胁的“呜呜”声,如同幼兽面对天敌的低吼。它短小的前爪像根被无形力量绷直的小标枪,笔直地、带着惊人力度指向市中心——正是“暴风”健身房所在的方位!它那一身漂亮的金色毛发根根倒竖,炸成了一个蓬松的、愤怒的金色毛球,但这一次,周默清晰地感觉到,那小小的身体传递出的并非单纯的恐惧,而是一种源自生命本能的、极度的警戒和冰冷刺骨的敌意!
“它…它感觉到了!非常清楚!就在那边…有东西!很‘坏’!非常非常坏的东西!它在…在发号施令!”陈小乐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和一丝明悟,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掌心下那小小身躯传递出的冰冷战栗和一种指向性的愤怒。
“走!”老k一声低喝,如同冰冷刀锋出鞘。那把还带着淡淡焦糊味的铝骨伞被他枯瘦却异常有力的手紧紧攥住,伞柄仿佛成了他手臂的延伸。他瘦小的身躯爆发出与年龄不符的惊人力量,像一头被激怒的、冲向猎物的老豹子,没有丝毫犹豫,率先冲出狭窄恶臭的后巷,一头扎进外面冰冷刺骨、喧嚣混乱的雨幕之中。
周默狠狠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和冷汗,咬紧牙关,拽着还有些发懵的陈小乐紧随其后。林柚合上笔记本,将其紧紧抱在胸前,像抱着最后的武器,眼神决绝地跟上。陈小乐把躁动不安、浑身炸毛的金元宝小心地塞回卫衣宽大的帽兜里。小家伙立刻用爪子死死抠住帽檐边缘,小小的身体像一颗上膛的子弹,绷紧到了极致,朝着健身房的方向纹丝不动地“钉”在那里,黑豆眼死死盯着前方,成了个活体导航仪,散发着冰冷的生物警报。
冰冷的雨水如同密集的钢针,劈头盖脸地砸下来。周默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每一次搏动都沉重地撞击着肋骨,带来阵阵闷痛。,那催命的倒计时依旧在无声跳动:00:02:45。陈正在跑步机上濒临崩溃的嘶吼、那沉重如巨锤砸落的脚步声、马达的死亡咆哮,还在他耳蜗里嗡嗡回响,震得他脑仁生疼。而帽兜里,金元宝那异常到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