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阮知微别开脸,避开他过于锐利的注视。
“不敢?”沉宴舟低笑一声,指尖轻轻拂过她散落在颊边的一缕发丝,动作带着一种狎昵的温柔,却让阮知微浑身汗毛倒竖,“我看你胆子大得很。”
他的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触碰到她敏感的耳廓。阮知微猛地一颤,象是被电流击中,抬手就想推开他,手腕却被他轻而易举地攥住。
“放开!”她挣扎,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如果我不放呢?”沉宴舟非但没有松手,反而就着这个姿势,将她拉得更近,两人身体几乎贴在一起。
他能感受到她身体的僵硬和微微的颤斗,象一只受惊却强装镇定的小兽。
“沉宴舟!你别太过分!”阮知微抬眸瞪他,眼底终于染上了怒意,那真实且清淅的愤怒,终于驱散了之前的死寂。
“这就过分了?”他俯身,薄唇几乎要粘贴她的耳垂,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气音低语,“那你是不是忘了,‘沉太太’该尽的义务,远不止在外人面前演演戏那么简单?”
他话语里的暗示再明显不过。
阮知微的脸瞬间褪去血色,又因为羞愤而泛起红晕,她用力挣扎,却撼动不了分毫。
“你混蛋!”她低声骂他,声音因为气急而带着颤音。
“恩,我混蛋。”他居然承认了,嘴角勾起一抹近乎无赖的弧度,目光却紧紧锁住她因愤怒而显得格外生动的脸,“所以,混蛋现在要求他的太太回主卧休息。”
明明是命令,却裹胁着暧昧的意味。
阮知微死死地瞪着他,胸口因急促的呼吸而起伏。
她知道,硬碰硬自己毫无胜算。
“……好。”她几乎是咬着牙吐出这个字,“你先放开我。”
沉宴舟盯着她看了几秒,似乎在判断她话里的真实性,最终还是缓缓松开了手。
一获得自由,阮知微立刻后退两步,与他拉开距离,象是要逃离什么致命的危险。她整理了一下微乱的衣领和发丝,看也没看他,转身朝着主卧的方向走去,背影挺直,却带着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壮。
沉宴舟站在原地看着她,看着她忍辱负重的感觉,逗得他想笑。
他就那么可怕吗?
厚重的实木门在身后合上,发出沉闷的轻响。
主卧的空间极大,装修是沉宴舟一贯偏爱的冷色调,奢华却冰冷。
空气里弥漫着他常用的雪松香熏味道,熟悉又陌生,阮知微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竟然会搬到博越华府来住。
她没有去看那张宽大得过分的床,目光径直落在靠窗的那张贵妃榻上。
榻上铺着柔软的羊毛毯,看起来是休憩的好地方。
“我睡这里。”她走过去,准备将上面的靠枕挪开。
沉宴舟解着腕表的手顿住了,他抬起眸,深邃的目光落在她单薄而挺直的背影上,象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嘴角勾起一抹没什么温度的弧度。
“我沉宴舟的太太,回家第一晚,要睡沙发?”他慢条斯理地将腕表放在床头柜上,发出轻微的“咔哒”声,在这过分安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淅。
他踱步走到她身后,距离不远不近,却带着无形的压迫感,“传出去,别人会怎么想?”
阮知微背对着他,整理毯子的动作没停:“习惯一个人睡了,你的那张床太大,太空,睡不着。”
沉宴舟静静地看了她几秒,没有象她预想的那样被激怒,反而又向前逼近了半步,两人之间的距离仅仅只有半米,然后忽然伸出手,揽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转过来,面向自己。
“习惯可以改。”他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种蛊惑般的磁性,“或者我帮你适应?”
他没有象之前那样用强硬的姿态禁锢她,只是抬起手,指尖轻轻拂过她散落在肩头的发丝,动作缓慢而暧昧,象是在把玩一件珍贵的瓷器,微凉的触感让阮知微浑身一僵,血液似乎都在那一刻凝滞了。
她下意识地想偏头躲开,却被他用眼神定住。
“沉宴舟……”她唤他的名字,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轻颤。
“恩?”他应着,指尖的动作未停,反而顺着她的发丝,若有似无地滑向她敏感到几乎僵直的颈侧,“我在听。”
他的目光紧紧锁着她,里面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暗流。
阮知微的心脏不由自主地剧烈地跳动起来,她不想再这样下去,便瞅准时机,猛地向旁边侧身,想要从他手臂下的空隙钻出去。
然而沉宴舟似乎早料到她会有此动作,手臂轻轻一拦,便阻断了她的去路,他没有用力,只是恰到好处地挡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