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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温与恨!(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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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女孩后脑勺那团柔软的白发,忽然觉得,今天没碾完的药、没整理的案台,好象都没那么重要了。

长乐街的喧嚣是撞进耳朵里的。

刚拐过街角,炸糖糕的甜香就混着杂耍班子的铜锣声涌过来,青石板路上摩肩接踵,挑着货担的小贩吆喝着“桂花糖粥嘞”,穿长衫的书生驻足在字画摊前,还有孩童举着风车从身边窜过,留下一串清脆的笑。

镜墨姚的眼睛瞬间亮了,像被撒了把碎星子。

她拉着恒天在人群里灵活地穿梭,手指先指向糖画摊:“你看那个凤凰!

比上次学宫画的还好看!”

又转头冲向捏面人的老匠,捏起个玉兔递到他嘴边:“尝尝?这豆沙馅的,甜而不腻。”

恒天被她塞了满手吃食,看着她腮帮子鼓鼓的样子,像只偷食的小松鼠。

他从袖中摸出方素色手帕,指尖轻轻擦过她唇角沾着的糖霜,动作自然得象做过千百遍。“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镜墨姚仰头冲他笑,舌尖悄悄舔了舔他擦过的地方,甜意从舌尖漫到心里。

“走,去看花灯!”她忽然想起什么,拉着他就往街尾跑,“上回你说要陪我看兔子灯,结果被丹鼎司的事绊住,这次可不能再耍赖!”

“是我的错。”

恒天跟上她的脚步,声音里带着歉意,“那盏最大的荷花灯,我赔给你。”

“这还差不多。”

女孩轻哼一声,嘴角却忍不住往上扬,攥着他的手又紧了紧,“快些,听说今日有走马灯,晚了就挤不进去了。”

恒天看着她气鼓鼓又瞬间转晴的模样,忽然觉得阳光都变得软绵起来。

他低头看了眼两人交握的手,她的指尖微凉,却牢牢扣着他的掌心,像握住了全世界的暖意。

丹鼎司的寂静是被木门“吱呀”声划破的。

两位龙师推门而入时,鼻尖先撞上满室的药香——苍术、紫苏、吴茱萸,还有没碾完的半臼青黛,正静静躺在案台上,瓷杵斜斜地靠在边儿上,像主人走得匆忙,连收拾的功夫都没有。

“龙尊大人?”年长些的龙师唤了一声,声音在空荡的药庐里荡出回音,却没得到任何回应。

他心头一紧,目光扫过药炉的每个角落:碾药的石臼、晾药的竹匾、靠窗的矮榻……连平日里恒天最爱坐的那张坐垫,都空着。

年轻些的龙师已经慌了神,手指颤斗地抚过案台上未归置的药材:“今日卯时明明说好,辰时要带小龙尊去祖地温习术法,怎么会……”

他话没说完,眼角瞥见案角压着的半张药方,墨迹未干,显然是刚写不久。

“完了!”

年长的龙师猛地一拍大腿,脸色瞬间惨白,“龙尊大人七岁启蒙,从未旷过学宫的课,这要是被尊上知道……”

他没敢说下去,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药庐都翻遍了,别说小龙尊的身影,连半片衣角都没瞧见。

“快!去长乐街!”

年轻的龙师忽然想起什么,声音都带了哭腔,“上次龙尊大人偷偷跑出去,就是被那叫镜墨姚的姑娘拉去看杂耍去了!”

两人跌跌撞撞地冲出药庐,晨光落在空荡荡的案台上,那半臼青黛在阳光下泛着幽蓝的光,象个无人知晓的秘密,静静守着这间空荡的药炉。

风从窗棂钻进来,卷起几片紫苏叶,落在未写完的药方上,仿佛在轻轻叹息。

不知名行星的地表覆盖着暗紫色的尘埃,每一次脚步落下都陷出细碎的坑洼。

噗嗤——利刃入肉的闷响在死寂中炸开,又被稀薄的空气迅速吞噬,却象烙印般烫在彼此耳畔。

镜流看着应星的胸膛再一次被昙华剑贯穿,鲜血顺着剑刃滴落,在地面晕开妖异的红。

不过瞬息,那狰狞的伤口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他跟跄着站直,胸口的血渍还未干透,下一次剧痛已接踵而至。

她随手将拉扯着自己衣袖的白珩甩向一旁,白珩撞在嶙峋的岩石上,狐耳因恐惧死死贴在鬓边,尾尖无力地垂着。

镜流的目光从未离开应星,仿佛白珩只是碍眼的尘埃。

为什么?

应星刚站稳,镜流的声音便带着冰碴砸过来,为什么要和饮月一起造下这恶孽?

我们本该有更好的未来——为什么?!

她猛地拔剑,带出的血珠溅在自己苍白的脸上。

应星闷哼一声,却在伤口愈合的瞬间握住了背后的支离剑——那是他亲手为挚友锻造的剑,此刻却成了抵挡昔日好友的武器。

他抬支离剑柄格挡,金属碰撞的脆响刺破沉寂,却什么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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