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泡得泛红的脸颊,脚步稳健地踏上池边的石阶,水珠顺着他结实的小腿往下滴,在地板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再泡下去该把身子泡软了,夫人明天还来吗?”
镜流晃了晃白淅的脚丫,水珠顺着脚踝滴落,她轻轻在他胸口捶了一下:“不要,偶尔泡一次舒服,但天天泡可要腻味了。”
她仰头看着墨良下颌线的弧度,指尖无意识地划过他脖颈的喉结,“回家吧,有点累了。”
“好,回家。”
墨良低头在她额间印下一个轻吻,抱着她快步走进包间内室。
内室早已备好干净的绒布和衣物,暖炉烧得正旺,驱散了水汽带来的微凉。
墨良先将镜流放在铺着软垫的矮榻上,拿起柔软的白绒布仔细替她擦去身上的水珠,从肩头到手臂,再到脚踝,动作轻柔得象在对待易碎的珍宝。
镜流乖乖坐着任他摆弄,看着他认真的侧脸,忽然觉得这样的日常比任何情话都动人。
等替她穿好绣着云纹的白色软衫,墨良才满意地捏了捏她的脸颊:“我们阿流真好看,泡过温泉像颗水润的果子。”
镜流被他夸得眉梢都扬了起来,故意挺了挺胸脯,语气带着点小得意:“那是自然,不然怎么能把你这木头勾到手?”
墨良笑着回握住她的手,指尖摩挲着她的指节:“是是是,当年我就是被你这小模样骗了,才心甘情愿栽在你这条船上。”
他凑近她,眼底的笑意温柔又认真,“不过这条船我坐得心甘情愿,还要和你一起坐一辈子,永远不分开。”
镜流看着他眼底的自己,心头涌上一阵暖意,她用力点了点头,声音轻却坚定:“恩,永远不分开。”
窗外的日光渐渐西斜,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叠在暖炉边的地毯上,象一幅被时光温柔定格的画。
墨良牵着镜流的手刚踏出暖川温泉店的木门,晚风带着竹林的清气扑面而来,吹散了最后一丝水汽。
他忽然想起什么,脚步一顿侧头问:“不等白珩他们了?”
镜流被晚风拂得发丝轻扬,闻言捉狭地挑了挑眉:“等他们?”她掏出玉兆指尖在玉兆上轻点两下,给白珩发了条消息,“不用啦,他俩的‘正事’还没办完呢。”
她回头瞥了眼温泉店里面紧闭的木门的包间,眼底笑意藏不住,“咱们在这等着才是打扰人家小情趣,走啦走啦。”
说着便拉着墨良往前跑,裙摆扫过青石板路,带起一阵轻快的风声。
墨良被她拉得跟跄了两步,随即无奈失笑,任由她牵着自己跑。
“应星那小子总算开窍了,”他想起那两人腻歪的模样,低声笑道,“按他的性子,这几天怕不是真打算把白珩拉去造娃了。”
话虽如此,语气里却满是揶揄的暖意。
暮色渐浓,夕阳把天边染成橘粉色,金红色的光洒在两人身上,给奔跑的身影镀上一层暖融融的光晕。
镜流跑得欢快,白色的裙摆在风中扬起,像只振翅的白蝶;
墨良在身后追着,笑声爽朗得惊起阁楼上的小雀。
两人你追我赶,时而打闹着互相推搡,时而又手牵手原地转圈,活脱脱一对没正形的“疯批夫妻”,路过的行人都忍不住驻足回头,眼神里满是诧异。
“还好没多少人认识咱们,”墨良追上镜流,一把将她圈在怀里,低头在她耳边轻笑,“不然明天罗浮网头条就得是‘罗浮剑首与罗浮枪圣在大街上公然发疯’,保管让丹枫他们笑掉大牙。”
镜流在他怀里挣了挣,我才不在乎呢,夫君也不会在乎的,谁敢在背后歪歪他俩不得被切成臊子。
她趁机溜出去往前跑,回头冲他做了个鬼脸:“来抓我呀!抓到才算本事!”
“好啊,”墨良眼底闪着狡黠的光,大步追上去,嘴里还故意逗她,“白色小猫咪跑慢点!被我抓住可要‘吃掉’你咯!”
“有本事就来!”镜流的笑声清脆如铃,脚下却跑得更快,白色的身影在暮色里轻快跳跃。
两人一路笑着闹着,朝着剑首府的方向跑去。晚风卷起他们的衣角,将笑声揉碎在渐暗的天色里,身后的温泉店越来越远,而家的方向,正有暖黄的灯火在暮色中静静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