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首府的朱漆大门在暮色中泛着温润的光,门前两盏宫灯早已亮起,暖黄的光晕将石阶铺成一片柔和的金色。
墨良抱着怀里的镜流停在门前,鼻尖还萦绕着她发间淡淡的温泉香气,他低头看着怀中人微喘的模样,眼底笑意漫溢:“小白猫跑不动了?这下被我抓住了吧。
镜流刚才在暮色里跑了一路,脸颊泛着健康的红晕,闻言故意瞪他一眼,却没再挣扎——方才在巷口被他一把捞进怀里时,她就知道自己跑不掉了。
墨良看着她眼底的狡黠化成温顺,低头在她唇上轻轻啄了一下,像偷到糖的孩子般哼了声,随即一手稳稳托住她的膝弯,另一手推开沉重的木门:“回家咯。”
门轴转动的轻响里,镜流被他托得高高的,视线刚好与一米九的墨良齐平。
她低头能看见他挺直的鼻梁和专注的眉眼,抬头则望见檐角的飞翘在暮色中划出的利落弧线,连门前的石狮子都显得比平时矮了半截。
她忍不住轻笑出声:“原来站这么高看世界是这种感觉,脖子都要仰酸了,还是我的身高正好。”
“嫌高?”墨良低头蹭了蹭她的发顶,掌心传来她臀部柔软的触感,“那夫人可要抓紧了。”
说着故意晃了晃手臂,惹得镜流惊呼一声搂住他的脖子,嗔怪地在他肩上拍了下。
穿过栽满修竹的庭院,暖香从正厅飘来,那是下人早已备好的安神香。
镜流忽然想起正事,拍了拍他的骼膊:“快放我下来,我要去厨房熬乌鸡汤,得给你好好补补。”
墨良脚步一顿,闻言露出几分苦色:“夫人,其实不用这么勤的……上回你给我补的那回,我鼻血都流了三天。”
他想起那碗里飘着的人参、鹿茸、雪莲,至今还有些后怕,“恒阳都说补过头了。”
镜流脸颊微红,从他怀里挣下来,落地时裙摆轻扫过脚踝,她轻咳两声试图掩饰:“那不是意外嘛!
谁知道你身子这么‘虚’,就多加了两勺补药而已。”
她叉着腰瞪他,眼底却藏着笑意,“再说了,前几日是谁被折腾得直求饶?不多补补怎么行。”
“是是是,夫人说得对。”
墨良连忙举手投降,伸手揉了揉她被风吹得蓬松的白发,指腹划过她微凉的耳廓,“那我去卧室等你?”
他凑近她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带着点狡黠的诱惑,“可得快点哦,要是等我睡着了,这汤可就没人喝了。”
镜流被他温热的呼吸扫得耳尖发烫,伸手推开他的脸:“就知道耍赖!”
嘴上这么说,脚下却已经朝着厨房的方向快步走去,裙摆扫过回廊的栏杆,带起一阵轻快的风声。
厨房早已备好食材,乌鸡汤在砂锅里咕嘟作响,飘出醇厚的香气。
镜流系上围裙站在灶台前,看着汤锅里翻滚的食材,忽然想起初学熬汤的日子——那时墨良亲手教她做饭,她炒个青菜都会糊锅,还被丹枫笑着说“剑首握剑的手不适合握锅铲”,虽然后面被阿墨切磋时暴打了几天,那几天给他差点道心打破碎。
但镜流想了想,她确实没有做饭的天赋,做出来的饭除了阿墨会吃会对她举起大拇指说很好吃,有很大进步之外,其他人,吃完可都是一副皱着眉的表情,尤其是白珩,但想了想也对,她第一次做饭时,白珩吃了差点嘎掉!
但后面和墨良完婚以后,她听恒阳和丹枫两人说乌鸡汤能补气血,硬是对着罗浮网上的教程熬了一个星期,熬过糊锅的焦味,也熬过凌晨的困意学会了,炖出了第一锅象样的汤,给阿墨补补身子。
可能这就是爱的力量吧!
“笨蛋夫君,可不能让你等急了。”
她低头搅了搅汤里的枸杞,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砂锅里的热气模糊了她的眉眼,映着窗外渐浓的夜色,温柔得象一汪春水。
厨房里的香气越来越浓,而卧室里的墨良正靠在床头,听着远处厨房传来的轻响,指尖摩挲着枕头上她留下的发丝,眼底的笑意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夜色渐深,剑首府的灯火却暖得人心安,汤香与月色一起,悄悄漫过回廊,漫过庭院,漫进每一个等待与被等待的角落。
卧室里的安神香还在幽幽燃烧着,月光通过雕花窗沿,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树影。
墨良平躺在床上,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冰凉的床单,目光盯着天花板上的花纹发呆。
不过才和镜流分开十分钟,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她发间的清香,可心里却空落落的,像被晚风刮过的庭院,连呼吸都带着几分躁意。
他随手抓过枕边的枕头,把脸埋进去深深吸了口气——那上面有镜流常用洗发水的冷梅香,混着她肌肤的温热气息,让他躁动的心稍稍平复。
红色的眼眸在灯光下闪了闪,他暗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