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音。话音刚落,列车就撞入一片雷暴云。
蓝紫色的闪电在云层间跳跃,像无数条扭动的巨蛇,最近的一道距右舷不足百米,电光将整个车厢映得惨白,连金属地板都泛起了幽蓝的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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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文面甲上的湿度指示瞬间飙红,无数细小的冰晶在防弹玻璃外结成蕨类植物般的奇异花纹,那些花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分叉,仿佛有生命般爬满了整个舷窗。
“这雷暴有点邪门。”吴彦的声音突然插入通讯频道,“刚才收到气象卫星数据,这片云系是突然形成的,移动速度比正常雷暴快三倍。”
“正常吗?”凯文问,手指无意识地按在粒子刀的开关上。
“不好说。”吴彦的声音顿了顿,“穆大陆的气候本来就怪,去年在龙骨山脉还出现过‘血雨’,后来查出来是花粉浓度过高……”
当列车冲出雷暴区时,地貌已发生剧变。平坦的沿海平原被犬牙交错的山脉取代,这是着名的“龙骨山脉”——板块碰撞形成的褶皱带,裸露的岩层像地球的肋骨,记录着亿万年的地质变迁。
最高的几座山峰顶着终年不化的积雪,在阳光下闪着刺眼的白光,山体侧面的冰川切割出深邃的沟壑,冰川融水汇成的溪流在峡谷中蜿蜒,像一条条银色的丝带。
最震撼的是横亘在前方的阿纳萨大峡谷。
这条长达三百公里的裂谷最宽处超过二十公里,谷底笼罩在永恒的阴影中。
从高空俯瞰,峡谷两侧的岩壁如同被巨斧劈开,露出红褐色的沉积岩层,岩层中镶嵌着白色的石英脉,像一道道闪电凝固在岩石里。
在某些断层处,含有金属矿物的岩脉在阳光下闪着诡异的金光,像大地血管中流动的液态黄金,偶尔有碎石从岩壁上滚落,在谷底激起细小的烟尘,要过很久才能消散。
“即将通过峡谷最窄处‘鹰喉隘口’。”广播提醒道,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
这里峡谷宽度骤缩至不足一公里,两侧峭壁几乎垂直,崖壁上布满了蜂窝状的洞穴,那是远古文明开凿的栈道遗迹,如今成了秃鹫和岩鹰的巢穴。
几只受惊的大型猛禽从巢中跃出,展开足有三米的翅膀与列车并肩翱翔,它们黑色的羽翼上沾着岩缝里的朱砂,掠过舷窗时能清晰看到眼珠里映出的列车影子。
凯文抬头看去,果然有一只岩鹰正盘旋在观察舱上方,锐利的爪子闪着寒光。他突然注意到,那只鹰的左翼似乎不太自然,羽毛间露出了金属的光泽。
穿过峡谷后,景色再次突变。广袤的塔干沙漠在脚下铺展,沙丘的波纹如同凝固的浪涛,在风的作用下不断变换着形状。
奇特的是,这片沙漠并非单调的金黄——富含矿物质的沙粒在阳光下呈现出从玫红到靛蓝的渐变色彩,像打翻的颜料桶泼洒在大地上,偶尔有旋风卷起沙柱,在彩色的沙毯上划出螺旋状的痕迹。
最令人震撼的是“沙漠之眼”:一个直径近十公里的完美圆形洼地,中心是翡翠色的咸水湖,湖边环绕着白色的盐滩,像给这颗绿宝石镶上了银边。
地质学家至今无法解释这个近乎人工造物的奇观,只能归因于远古陨石撞击。
从高空望去,它就像镶嵌在彩色沙毯上的一颗绿松石,湖中心有几个小黑点在移动,那是考察队的浮空艇。
“注意看西北方向。”秦风的声音从通讯器传来,带着一丝兴奋。
远处地平线上,一场沙尘暴正在成形。数百米高的沙墙以排山倒海之势推进,所过之处连山丘都被吞没,沙墙的边缘泛着铁锈色的光晕。
但更神奇的是沙暴前沿的“沙浪”——因温差形成的冲击波将沙粒推起十余米高的浪头,那些浪头在空中保持着完美的弧形,像凝固的琥珀,随着沙墙的推进缓缓向前,宛如沙漠在呼吸。
“真美。”林教授喃喃自语,放下了相机……
凯文看向老人,发现他的手指正无意识地摩挲着相机的金属外壳。
“太完美了。”林教授望着窗外的沙浪,“无论是云海、峡谷还是这沙漠之眼,都像是……被精心设计过的。你不觉得吗?”
凯文没有回答。他的战术目镜突然发出急促的警报声,一个巨大的红色三角形标记出现在沙漠之眼的中心位置。
与此同时,列车的震动频率发生了微妙的变化,金属摩擦的嘶鸣声从车厢底部传来,越来越清晰。
当沙漠尽头出现绿洲时,列车开始下降高度。
这里是莱塔尼亚与炎土的缓冲带,被称为“千湖之地”。
无数大小不一的湖泊像打碎的镜面散落在草原上,湖水的颜色因矿物质含量差异而千变万化:祖母绿、孔雀蓝、琥珀金……
湖与湖之间由银色的溪流连接,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