唾沫噎死还低’,真出事了,唾沫能救命吗?”
吴彦还想说什么,却被一阵尖锐的气鸣声打断。
a-02153号列车已经滑进站台,巨大的车身带着气流掠过轨道,掀起的风把科学家们的白大褂吹得猎猎作响。
林教授下意识按住眼镜,看着列车的舱门像花瓣一样展开,露出内部泛着暖光的车厢。“这就是高空列车?”他喃喃自语,伸手去摸口袋里的胶片相机,却被凯文按住了手腕。
“上车前最后检查。”凯文的面甲已经合上,声音透过扬声器变得沉闷,“所有电子设备必须关闭无线功能,包括您的相机。到站后会还给您。”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林教授发白的指节上,“您手抖什么?”
林教授猛地缩回手,眼镜滑到鼻尖:“没、没有……只是觉得这列车太漂亮了,像、像穆大陆传说里的银鳞鱼。”
“漂亮的东西往往最危险。”凯文松开手,转身走向列车尾部的货舱。黑甲禁军们正两两一组检查集装箱,金属碰撞声和低低的交谈声混在一起……
“这个箱子温度有点高,-195度,比标准值高了1度……”“正常,刚才搬运时晃了一下,冷却系统在自动调节。”
“哎,你说真会出事吗?我赌一个月的军饷,肯定是演习……”
凯文没理会这些议论。他站在货舱门口,看着列车底部的反重力引擎正在缓慢旋转,淡蓝色的能量环在引擎周围流转,像一圈融化的星空。
…………
a-02153号专列如一道银色的闪电刺破云层,在海拔两千米的高空划出笔直的航迹。
金属车身与气流摩擦产生的嗡鸣被精密的隔音系统过滤成低沉的颤音,像某种巨兽在胸腔里的呼吸。
凯文站在全景观察舱内,面甲调至透明模式,任由晨光泼洒在冰冷的金属面颊上。战术目镜的边缘泛着淡绿色的微光,将窗外的景物切割成无数数据块——
下方,龙门市的轮廓已经缩成棋盘格般的几何图案,纵横交错的街道被朝阳染成金红色。
摩天楼群像密集的硅基晶体,最高的那座“龙门塔”顶端镶着巨大的全息屏幕,正循环播放着博学会的宣传影像,淡蓝色的光影穿透薄雾,在云海里投下流动的光斑。
更远处,蜿蜒的龙门江像一条沉睡的巨龙,鳞片般的波光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江水入海口处,咸淡水交界形成的蓝绿分界线如同神明的笔触,在蔚蓝的海面上绘出瑰丽的渐变色,偶尔有银白色的海鸟扎进水里,激起的涟漪在分界线上漾开细碎的波纹。
“听说这江底藏着炎土最古老的沉船。”林教授的声音在观察舱门口响起,他举着相机的手微微发颤,“三百年前载着第一批炎土工匠去穆大陆的那艘,去年探测队还在江底拍到了完整的船锚。”
凯文侧过头,看到老人镜片后的眼睛闪着光。“您对历史很感兴趣?”他问,战术目镜自动聚焦在江面上一个不起眼的漩涡中
“年轻时学过考古。”林教授笑着按下快门,“穆大陆的史书里写,龙门江是‘连接两个世界的脐带’,以前没觉得,现在从这儿往下看,倒真像那么回事。”
列车开始爬升,穿过第一道云墙。乳白的云雾拍打在车窗上,瞬间凝结成细密的水珠。
这些水珠在时速八百公里的狂风中拉成长长的银线,如同给列车披上了流动的纱衣。
云墙内侧泛着淡淡的虹彩,像是有人在云层里撒了一把碎钻,随着列车的移动,那些光点在舱壁上投下跳跃的光斑。
突然,云层豁然开朗。眼前展开的是堪称神迹的云海……
连绵万里的积云像被天神犁过的雪原,在朝阳照射下呈现出奶油般的质感,云顶的边缘镶着金边,偶尔有云团被气流撕开缺口,露出下方深不见底的湛蓝。
远处几朵孤立的砧状云如同神话中的天空之城,云顶的冰晶折射出七彩光晕,光晕中心隐约能看到细小的黑点——那是穆大陆的货运飞艇,正像甲虫般缓缓爬行。
“美得不像话,是吧?”秦风的声音从通讯器传来,带着电流的滋滋声,“我第一次来时差点看呆了,还以为闯进了哪个宗教壁画里的场景。”
当列车开始下降高度准备通过阿纳萨峡谷时,窗外的景色骤然变化。
绵软的云层被陡峭的赤红色岩壁取代,峡谷像一道狰狞的伤疤撕裂大地。
阳光在这里变得诡谲,只能斜斜地照进峡谷三分之一的深度,将嶙峋的怪石投射成张牙舞爪的阴影。
岩壁上生长着墨绿色的苔藓,在岩石缝隙中顽强地铺开,像给赤红色的山体披上了斑驳的铠甲。
“正在通过乱流区。”广播里列车长的声音有些失真,带着轻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