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滴?有啥事快点说,等会儿我还得送我兄弟回家呢。”
深押了一口气,我径直来到蒲萨的面前,佯装不耐烦的开口,目的就是在逼他发火。
话刚落音,心里忽然冒出自嘲的念头,咱今儿也算正儿八经体会了一把“狗仗人势”的感觉。
身旁李叙文站得笔直,肩膀宽得像堵墙,有他在,我感觉走路的俩腿都比平常有力道的多。
“我有没有说过,让你离蒲斌和我的家里人远点?”
蒲萨慢慢扬起脑袋,黑白分明的瞳孔不挂一丝温度,直勾勾的盯着我。
“朋友,你真得误会了,我想简单跟你解释一下”
大概是觉得气氛太过僵硬,李叙文往前挪了挪脚,准备开口想圆场:
“你闭嘴!”
“文哥,让他冲我来!”
我和蒲萨几乎是同时低吼打断李叙文。
只不过我俩的声音碰撞在一块儿,一个急一个冷,傻子都能听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哎不是,你对我有意见冲我嚷嚷就行了,吼我哥们算几个意思?咋地,你的话是圣旨呗,我们要是不领命,是不是还得株连九族啊?”
眼角余光瞥向李叙文,见他眉头都没皱一下,脸上连半点恼火的意思都没有,还是那副沉稳的模样,我立马提高嗓门拱火。
“他算个叽”
“那才算叽霸,他是我哥们!我亲哥们!你说他就是不行,指定他妈不好使!有能耐今儿你把我拆了,操!”
菩萨刚开口,我直接抢过话头,胸口因为激动起伏着,手指几乎要戳到他鼻尖。
“樊龙,不至于,有什么话咱好好沟通”
李叙文伸手轻轻拽了拽我的胳膊,语气里带着规劝。
“文哥,你别吭声,他简直就是欺人太甚,操!”
我直接甩开他的手,一副马上就要暴走的模样,手指着蒲萨的鼻子臭骂:“你要是个爷们,今儿就啥事都冲着我来!别特么对着我哥们骂骂咧咧,听明白没?”
蒲萨的目光往下飘了飘,落在我指着他的指尖上,嘴角轻轻动了动,声音还是冷的:“把手拿开。”
“给我哥们道歉!”
我不管不顾地厉喝,音量又拔高了几分。
“把手拿开!”
蒲萨重复了一遍,话音还没落地,他猛地从石凳子上站起身,动作快得像阵风,右手直接朝我指过去的手指攥来。
“诶呀我操,偷袭是吧”
我心里一紧,还没来得及缩回手,身后的李叙文已经有了动作,他左胳膊伸过来,一把将我往身后揽,我踉跄着退了半步,再抬眼时,李叙文的右膀子已经挡在了我前头,“嘭”的一声闷响,他的胳膊和菩萨的手掌撞在了一起,但又很快分开。
“杂操的玩意儿!说话就说话,你特么打人干啥?还是那句话要杀要剐朝我来,别跟我哥们撕吧!”
我扯着嗓子吆喝,生怕李叙文听不清似的咆哮:“文哥,你别动手啊!让他有能耐今儿就弄死我!可狗日的生活我早就活腻歪了。”
“绝对不可能,我在这儿谁也别想碰你一指头。”
李叙文沉声回应,随即看向蒲萨开口:“朋友,难为一个仗言出口的老实人算什么本事?”
“你特么挺烦人呐!”
蒲萨彻底不再搭理我,侧过头看向李叙文,眼神里终于多了点不一样的东西,是狠劲!其中还裹着浓郁的杀意!
没等李叙文反应,他突然往后撤了半步,右脚在青石板上蹬出一声轻响,右拳瞬间绷直,直愣愣的朝李叙文的脑门轰了上去。
那拳速极快,我甚至都能看见他手掌凸起的青筋,显然是用了十足的力气。
李叙文的反应同样雷霆,只见他把头往左侧一偏,那拳擦着他的耳侧过去,没等蒲萨收拳,李叙文的左手已经伸了出去,精准地扣住蒲萨的手腕子上,右手攥成拳,胳膊绷得笔直,抵住蒲萨的手肘,顺着他出拳的力道往旁边一拧。
这玩意儿记得读书军训时候,我好像还练过,是军体拳里挺基础的一招,叫什么“格挡反扣”,只是李叙文的姿势标准到毫无半点破绽,远比我们当年的教官耍的板正和凌厉。
蒲萨吃痛,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却没松劲,左腿膝盖猛地往上一顶,直逼文哥的小腹。
李叙文没了法子,只得被动松开扣着对方手腕的手,向往后撤了大半步,避开那记顶膝。
俩人瞬间拉开半米距离,又几乎同时往前对冲。
蒲萨的出拳又快又狠,每一拳都奔着李叙文的胸口、下巴这些要害去的,而且他的招式很直接,没有半点花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