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你能想办法联系上那个蒲斌吗?就是蒲萨他弟?”
楼梯间的声控灯随着脚步亮起,昏黄的光把台阶切成一截截明暗交错的方块,我刚跨下两级,突然停住脚,侧头看向跟在身后的白浩,声音压得极低却透着满满当当的焦急。
“啊?我”
白浩被这突如其来的问话噎了一下,原本搭在栏杆上的手猛地攥紧,他眼神晃了晃,结结巴巴地刚要开口。
我已经看清他那副没底的模样,抬手就打断了:“哎,算了!早上刚出完事,现在你找他,这不等于在明着说此地无银三百两嘛,我再琢磨”
话落的瞬间,又一个念头突然闪进我的脑子里。
我转身直视白浩,语气里多了几分笃定:“那你肯定可以联系的上你同桌吧?我琢磨着,要是你同桌找那个蒲斌,他指定会冒头?”
“那还用说?”
白浩一听这话,原本紧绷的肩膀松了点,却又立刻皱起眉,语气里满是鄙夷:“蒲斌那家伙,跟块撕不掉的狗皮膏药似的!明明都已经被学校开除了,每天早晚放学,还跟钉子似的杵在我们学校门口。”
他往栏杆上啐了口,眼神里的嫌恶更重:“偶尔找我茬欺负两句也就算了,他其实主要就是为了盯着我同桌,就想跟人说两句话,多看两眼。”
“那就这么定了。”
我立刻接茬,往前凑了半步,朝着白浩道:“你想办法让你同桌联系蒲斌,就约在约在咱巷子口的那家小卖部门前,我给你一个钟头的时间,不管你是哄着来,还是编个理由骗着来,必须让你同桌把蒲斌给我约出来,有问题吗?”
说罢话,我伸手摸向裤兜,那里面揣着一沓零零整整的钞票,是之前李叙文给我买日用品的,剩下的一直没来得及还他。
指尖触到纸币粗糙的纹路,我一把全掏出来,直接塞进白浩手里。
“什么意思哥?”
白浩慌忙的连连摇头。
“这钱你拿着。”
我盯着白浩的双眼,语气放得沉,带着不容置疑的恳切:“必须想办法办成这事!你七哥和武哥能不能从里面出来,全靠你了,买点零食啊、小礼物什么的哄高兴你同桌,总之无论如何都必须让她配合。”
“哥,你放心,我肯定办成!”
白浩捏着钱的手紧了紧,原本还有些犹豫的眼神瞬间定了下来,他用力点头。
见他应下,我心里那块悬着的石头稍稍落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就往楼下蹿。
脚步踩在台阶上,声控灯随着我的动作一盏盏亮起又熄灭,身后白浩的声音还飘在空气里:“哥,我这就去找我同桌!”
刚冲到一楼门口,攥在掌心的手机突然“叮铃铃”响了起来,尖锐的铃声在安静的楼道里格外刺耳。
我猛地顿住脚,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这手机是胖婶的,刚才急着出门,居然忘了还回去。
指尖忙乱地按亮屏幕,联系人备注赫然是“小武他哥”。
我赶紧按下接听键,把手机贴到耳边,声音里还带着点跑出来的喘息:“文哥,还好手机在我这儿。”
“我长话短说啊兄弟。”
电话那头的李叙文的语气里透着股松了口气的意味,随即语速加快,把事情说清楚:“我刚才通过二哥,联系上他一个在市局工作的老战友,人家愿意帮咱们牵线,把蒲斌他哥蒲萨约出来见一面,我想着都是小孩子之间打打闹闹的,估计没多大的困难,大不了咱该赔偿就赔偿,该道歉的道歉”
他顿了顿,补充道:“我们已经商量好了,中午十一点半在小武工作的那家东北菜馆碰面,你看,到时候要不要在旁边偷听着点,看看他们到底想怎么说?”
“偷听?”
我下意识地呢喃出声,眉头瞬间皱了起来。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脑子里飞速盘算起来。
“文哥,偷听就免了,跟蒲萨这种人对话,光靠耳朵听没用,得按我的法子来,我给你三个建议,你务必记好”
随后我定了定神,对着电话语气肯定的开口。
“你说,我听着呢。”
李叙文立刻变得认真起来。
“第一,你稍微晚去一会儿。”
我刻意放慢语速,把时间咬得很准:“最好在约定时间的十分钟到十五分钟之后再到场,别去太早,也别迟到太久,这个时间点正好。”
“第二,去的时候你要换上小武的行头。”
我回忆着李叙武平时的穿着,一字一句地说:“就是他常穿的那条蓝裤子,还有大红褂子,反正怎么看着像小武,你就照着怎么打扮,说话啊、走道姿势啊,也尽可能模仿你弟,甭管蒲萨问不问你,你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