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哥,你消停点,别着急,小心摔着”
目送李叙文连滚带跑的冲不院门,我嘴上说的轻松,其实也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在原地来回转着圈抓耳挠腮,眉头皱得能拧出水来。
徐七千这犊子玩意儿,真是半点不让人省心!
我忍不住心里臭骂了句,明明知道我们现在背着事,必须得夹起尾巴来做人,他怎么还能老老实实被人给抓了去呢?
越想越特么烦躁,手里刚抽了没两口的烟卷“啪”地被我重重摔在地上,鞋尖还狠狠的碾了两下,烟蒂在水泥地上冒出点火星子,又很快灭了。
“樊哥,这事都怪我”
门口传来白浩带着哭腔的哽咽,他抿紧嘴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接着小碎步挪到我跟前,肩膀一抽一抽的。
“要是不因为我,武哥和七哥就不会被抓了,哥,你打我吧,打我你心里能好受点。”
见我紧绷着脸颊不说话,白浩哭的更加伤心。
看着他那通红通红的眼睛,像只受了委屈又无措的小兽,我心里的火气一下子就泄了一大半。
算了,跟个半大点的孩子较什么真,况且帮助这小朋友,也是徐七千和李叙武自己的想法。
我无奈地叹口气,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安抚道:“跟你没关系,怪他们俩自己没留神,快去找你姐吧,别在这儿跟着瞎操心了。”
“我姐上班去了,胖婶也送小孙子去幼儿园了,外面外面还下着雨,我我没地方去。”
白浩的声音越来越小,头垂得更低,连脖子都跟着红了。
我这才注意到外面的天空中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起了蒙蒙雨丝。
唉!
我心底有点不忍,指了指李叙文的那张钢丝床道:“那你进屋里坐会儿,这阵子先别跟我说话,让我冷静冷静,想想办法。”
“诶。”
白浩乖巧的点点头,轻手轻脚地挪到床边,又规规矩矩地坐下,连大气都不敢喘,只偶尔偷偷抬眼瞄我一下。
屋子里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我又开始长吁短叹。
徐七千的性格刚烈,很多时候犟得像头驴,而且特别容易暴躁,早晚会出点岔子,这事儿我是一早就料到的,只是没想到会来得如此之快。
如果他和李叙武只是单纯被抓进去,在派出所里录个口供、吓唬几句就放出来,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就怕有些牲口顺藤摸瓜,查到我们之前挂着的事儿,那可就彻底完了。
“这他妈到底该咋整啊!”
我烦躁地抬手拍了两下脑门,感觉太阳穴突突地跳,连带着头都疼了起来。
“哥,要不要不咱们先去蒲斌家里求求情吧?”
白浩突然站起来,小声朝我提议,声音里带着点不确定:“他哥蒲萨是市局法医队的什么队长,这次抓武哥和七哥,肯定是他哥指派的人!”
“谁?你说他哥叫什么?”
我骤然提高嗓门,“蒲萨”这两个字一钻进耳朵里,我浑身就是一僵,手里的动作也顺势停住了,血液好像刹那间凝固一般。
这叽霸名字太特殊了,不光我记一辈子都忘不掉,还像个小疙瘩似的,一直堵在我心里。
之前被孙乐、刘东他们按住的那家废弃工厂里,先是一脚把我踢飞,随后又一枪打伤陈老大手腕的那个狠角色,不也叫蒲萨吗?
难道只是同名同姓?这么巧?
“你说的蒲萨,大概长什么样子?对我非常重要!”
我猛不丁抓住白浩的胳膊,剧烈摇晃两下。
“长什么样子我形容不上来,只知道是蒲是蒲公英的蒲,萨是萨满法师的那个萨,之前蒲斌手下的那些人拿他哥名字开玩笑,蒲斌还特意强调过这事儿”
白浩被我抓得一愣,随即慌忙解释一句。
“模样呢?长相什么的?是不是个大背头?脸型方方正正?”
我赶忙又追问,手不自觉地用了点劲,紧紧掐住了他的手腕。
“我我没太见过,只无意间瞧到过几次他的背影,而且都是穿制服的,真没什么印象。”
白浩摇了摇头,小声呢喃:“哥,你捏疼我了。”
我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松开手,看着他手腕上的红印子,有点不好意思的叹息:“抱歉啊,我太着急了,跟我说说,你和那个蒲强,是怎么结的仇?”
我重重地喘息了几口,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现在脑子里乱糟糟的,完全想不出任何对策,必须强迫自个儿一点一点的理清楚。
“不是蒲强蒲萨的弟弟叫蒲斌,之前跟我是一个班的。”
白浩缓缓开口,一边解释一遍翻着白眼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