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不再给母亲继续劝说的机会,转身就往楼上走。
“遂年!你……”司徒夫人还想叫住他。
司徒遂年头也没回,脚步不停,只丢下一句。
“我晚点还有一台手术。手术时长预计四个小时。”
听到“手术”两个字,司徒夫人张了张嘴,最终把所有的话都咽了回去。
她深知儿子对工作的重视和投入,手术前需要绝对的精神集中,她不能再打扰他。
她看着儿子挺拔的背影消失在楼梯转角,无奈地叹了口气。
司徒遂年回到二楼自己的临时房间,关上门。
房间里很安静。
他脱下西装外套,习惯性地想挂起来,手伸进口袋时,碰到了那个硬硬的小东西。
他拿出那个粉钻发卡,放在书桌上。
他的房间是冷色调的,没有人住的感觉,只有这个发卡似乎有点暖意。
他看了一眼,没有再多做停留,拿起准备好的换洗衣物和公文包,转身离开了房间。
医院里,还有重要的事等着他。
与此同时,京恒律师事务所。
周津成办公室的门被轻轻关上,最后一位合伙人离开了。
宽敞的办公室里只剩下他和还坐在会议桌旁的濮竹青。
周津成没有起身,他转动了一下手中的钢笔,目光落在濮竹青身上。
“那件事,进行得怎么样了?”
周津成开口,声音低沉。
濮竹青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语气带着专业人士的审慎。
“亲子鉴定?样本已经送过去了。”
“但这种事急不来,仪器设备运行,数据分析比对都需要时间。”
“最快也要一周左右才能出准确结果。”
周津成点了点头,表示了解。
他沉默了几秒,指尖无意识地在光滑的桌面上轻轻敲击。
濮竹青看着他,忍不住问道:“我还是不太明白,周律师,你为什么这么怀疑小景和宋夺玉的亲子关系?”
“宋夺玉是小景的亲生父亲,这是郁瑾小姐亲口承认的,这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呢?”
周津成抬起眼,眼神晦暗不明。
“正因为是郁瑾亲口说的,我才不信。”
他顿了顿,语气是冰冷的自嘲。
“郁瑾骗过我很多次,大大小小的事情,她在我面前,真话少,假话多,这次,她怎么会突然对我说实话?”
濮竹青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来,你心里其实已经有答案了。”
他看着周津成,“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非要去做一份亲子鉴定?”
“我需要知道她为什么撒谎。”周津成的语气很沉,“宋夺玉又为什么会心甘情愿地充当小景的父亲,据我了解,宋夺玉在几年前就已经结婚了,他的妻子叫菲比,但这个菲比,几乎从未在公开场合露过面,行踪成谜。”
濮竹青猜测道:“也许是离婚了?或者,宋夺玉本身就对郁瑾有好感?爱屋及乌,所以愿意接受小景,当她的爸爸?”
“不会。”周津成否定得很干脆,“宋夺玉并不喜欢郁瑾。”
“你怎么能这么确定?”濮竹青追问。
“眼神。”周津成回答,声音低沉,“一个男人看自己喜欢的女人,眼神是不一样的。有温度,有占有欲,有不由自主的关注。”
“但宋夺玉看郁瑾,他没有,他的眼神很平静,甚至带着点公事公办的客气,更象是在履行一份责任。”
濮竹青听完,沉默了一下,然后忽然笑了笑,语气带着点调侃。
“确实,你看郁瑾的时候,不仅眼神,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他顿了顿,补充道:“对了,还有一件事。”
“我们的人查到,盛黎前段时间紧急出国,是去保胎了,好象她肚子里的孩子有点问题。”
周津成脸上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仿佛早已知道这件事。
他语气平淡地说:“这事我知道,不用再跟进她了,那个孩子,不会出生的。”
濮竹青有些讶异:“你怎么知道?万一真保下来……”
周津成打断他,声音里没有任何情绪起伏。
“天生的基因缺陷,很严重的。”
“现代医学手段干预的意义不大,保胎也只是拖延时间,改变不了最终结果。”
濮竹青恍然,随即压低了些声音:“可千万别真让她保下来了,要是生下来一个有明显缺陷的孩子,周大律师,这对你的名声可不太好听,外面那些人,指不定会编排出什么难听的话。”
周津成看了濮竹青一眼,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