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院长起身告辞,脸上带着歉意。
“司徒兄,今天打扰了,菱菱这孩子,平时在家不这样,今天可能有点紧张。”
他说着,暗暗瞪了女儿一眼。
方菱菱撇撇嘴,没说话,自顾自地站起来。
司徒遂年的父母将他们送到门口。
“遂年,你送送方院长和菱菱。”司徒母对儿子说道。
司徒遂年没说什么,点了点头,跟着走了出去。
来到院门口,方院长的车已经等在那里。
司机落车打开了车门。
方院长对司徒遂年客气地说:“司徒医生,留步吧。今天多谢款待。”
“方院长慢走。”司徒遂年语气平淡。
方院长又看了一眼磨磨蹭蹭的女儿,叹了口气,先弯腰坐进了车里。
趁着司机也去开车门的间隙,方菱菱飞快地凑到司徒遂年身边,压低声音,咬牙切齿。
“喂,我告诉你,我绝对,绝对不会嫁给你的,你想都别想。”
司徒遂年垂眼看着她气鼓鼓的侧脸,路灯的光线在她长长的睫毛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他没什么表情,声音也同样低沉平稳:“我也是。”
这三个字轻飘飘的,却象油浇在了方菱菱心头的火苗上。
她猛地转过头,瞪圆了眼睛狠狠剜了他一眼。
他那副永远冷静,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样子,最是让她火大。
她哼了一声,转身就要上车。
“等等。”司徒遂年忽然叫住她。
方菱菱不耐烦地回头:“干嘛?”
司徒遂年从西装内侧口袋里拿出一个小东西,递到她面前。
一个镶崁着粉色钻石的精致发卡,在夜色和路灯下发出火彩的光。
“这个,是你上次落在我办公室的。”司徒遂年说。
方菱菱愣了一下,想起来了,是上次她躲在他桌子底下时,可能动作太大掉出来的。
她看了一眼那发卡,随即扭过头,语气嫌弃。
“不要了,别人碰过的东西,我嫌脏,扔了吧。”
司徒遂年拿着发卡的手没有收回,语气依旧没什么波澜。
“方小姐,这好象是真钻,价值不菲。”
方菱菱象是被这句话刺激到了,猛地转回头,抬高了下巴,身上是毫不掩饰的骄纵。
“真钻又怎么样?”
“我方菱菱最不缺的就是钱,这种粉钻的配饰,我家里有一整箱,不差这一个。”
她说完,不再给司徒遂年说话的机会,弯腰钻进了车里,用力关上了车门。
黑色的轿车缓缓激活,驶离了司徒家的院门,消失在夜色中。
司徒遂年站在原地,看着车子离开的方向,手里还捏着那个粉钻发卡。
他抬起手,目光落在那个小巧精致的发卡上,停顿了两秒。
转身,走向不远处的垃圾桶,作势要扔进去。
就在发卡即将脱手的瞬间,他的动作停住了。
他的手指收拢,又将发卡握回了掌心。
他盯着空无一物的垃圾桶口看了片刻,放回自己西装内侧的口袋里。
他转身走回屋内。
司徒夫人还在客厅等着他,见他进来,立刻迎上前,带着期盼问道:“遂年,你觉得菱菱怎么样?”
“这姑娘虽然活泼了点,但长得是真水灵,家世也好,是不是你喜欢的类型?”
司徒遂年停下脚步,看向自己的母亲,脸上没什么表情,反问道:“妈,您觉得您的儿子有恋童癖吗?”
司徒夫人被他这话噎了一下,有些不满。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菱菱是年纪小了点,今年刚满十八,是比你小不少,可十八岁也成年了呀。”
她试图说服儿子:“年纪小有年纪小的好处,多单纯,没那么多心眼。而且,方院长是你的直属领导,这层关系要是能更进一步,对你未来的发展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至于礼数方面,今天她是有点失态,但女孩子嘛,年纪还小,不懂事也正常。等她再大两岁,经历些事情,自然就知道要端庄稳重了。“
“再说了,你整天在医院里对着病人和仪器,死气沉沉的,身边有个活泼开朗的丫头,调剂一下生活,不是很好吗?”
司徒遂年安静地听完母亲的话,脸上没有任何被说动的迹象。
他语气坚决,没有任何转寰的馀地。
“这件事,以后不要再提了,我暂时,没有结婚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