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紧的下唇。
他看到了她的痛苦，她的悔恨，也看到了她试图打破一切障碍、重新走向他的决心。
他其实早就明白。那种生理性的反应，很多时候并非理智可以控制。
他只是无法承受那反应来自她，来自他最亲近、最在意的人。
那比任何嫌疑人的憎恨目光都更让他感到刺痛和无力。
而现在，她正在用她的行动，一点点地、笨拙却坚定地，试图弥补那道裂痕。
“那件事，”林天终于开口，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情绪，己经过去了。
他没有说“没关系”，也没有说“我原谅你”。
因为有些伤害，确实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轻易抹平的。但它们可以“过去”。可以被新的记忆、新的信任覆盖。
苏梦璃的心因他这句话而微微一沉，却又因他那平静的语气而升起一丝希望。
至少，他没有彻底关上那扇门。
“我知道过去了不代表忘记。”她急切地保证道，眼神灼灼，但我以后绝不会再那样了！林天，我发誓！我会克服！我会
她似乎想找出最有力的词汇来表达决心。
“你会怎么样？”林天忽然打断她，目光沉静地看着她，下次遇到类似的情况，你能保证百分之百控制住所有生理反应吗？
苏梦璃一下子噎住了，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她不能。那种深植于本能的厌恶和恐惧，并非一朝一夕就能彻底根除。
她只能保证自己绝不会再让那种反应伤害到他，但百分之百控制？她无法给出这样绝对的空头支票。
看着她瞬间垮下去的肩膀和黯淡下去的眼神，林天却几不可察地轻轻叹了口气。
“苏梦璃，”他叫了她的全名，语气里带上了一丝淡淡的、几乎难以捕捉的疲惫和
或许可以称之为“理解”的东西，你是警察，但也是人。会有本能，会有弱点。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窗外，声音低沉下去：我需要的不是你的保证或发誓。
他需要的是什么？
他没有明说。
但苏梦璃却仿佛从他那罕见的、流露出的些许脆弱和疲惫中，捕捉到了一丝模糊的答案。
他需要的，或许不是她变成一个没有弱点的超人。
他需要的，或许只是在她下意识退缩之后，还能再次坚定走向他的勇气。
是在他因为特殊能力而被整个世界视为异类时，她能给予的那份独一无二的、不离不弃的理解和接纳。
就像今天在博物馆外，她毫不犹豫地执行他的指令。
就像刚才，她不顾一切地冲回来，紧紧握住他的手。
行动，永远比言语更有力量。
苏梦璃怔怔地看着他侧脸的轮廓，看着他眼底那抹深藏的孤寂，心脏像是被泡在了温热的酸水里，又胀又疼。
她忽然明白了。
“我明白了。”她轻声说道，声音不再急切，却带着一种沉静的力量，我会用做的。
林天转回目光，看了她一眼，没有再说什么。
有些话，无需说尽。
有些路，需要一步步走。
病房里再次安静下来，但气氛却不再尴尬凝滞，反而流淌着一种无声的、正在缓慢愈合的默契。
就在这时，林天的手机响了起来，打破了这片宁静。
是赵正国打来的。
林天接起电话，按了免提。
“林天！好消息！”赵正国的声音带着兴奋和如释重负，技术队初步分析结果出来了！
那个香炉里燃烧的，就是一种高度提纯的那特殊兰花精华，混合了其他几种致幻植物，其核心作用确实是强烈致幻和意识引导，并非剧毒物质！
吴铭的口供也突破了，他痴迷于古老葬仪，认为那棺椁是连接‘彼岸’的通道，想通过香气仪式‘唤醒’其中的‘力量’甚至‘重生’死者，彻底疯了！
林天和苏梦璃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了然。林天的判断再次得到了完美的验证。
“不过，”赵正国的语气沉了下来，还有个情况。那个骨制哨子，经过检测，内部结构极其精巧，能发出一种人耳几乎听不见的次声波。
结合吴铭零碎的口供，我们怀疑，这种次声波可能与他之前使用的某种‘控制’手段有关。
还记得那些像梦游一样帮他运输原料的人吗？很可能就是被这种次声波影响的！
次声波控制？
林天和苏梦璃的眉头同时皱了起来。这又是一个超出预料的新发现！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