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啊,我们尊贵的芙瑞娅女王陛下?坐在这至高无上的王座上的感觉,滋味如何?”芙瑞娅的寝宫内,【漂泊者】斜倚在窗边,带着惯有的戏谑调侃道。
芙瑞娅轻轻揉了揉眉心,眉宇间透着一丝疲惫与怅惘:“我知道他们贪婪,也知道他们自私……但我没想到,他们的内心竟能狭隘到如此地步。我给出的价码,远超那些土地本身的价值,可他们宁愿自己蒙受损失,也要拢断一切权利,绝不肯让平民获得一丝一毫翻身的机会。”
她叹了口气,声音低沉了下去:“而且,今天若不是借助了陛下的龙威,勉强震慑住了他们,恐怕满朝文武,无一例外都会与我唱反调。这个世界,没有力量真的是寸步难行。即便我已是女王,是这个国家名义上的最高统治者,只要我自身没有足以压服所有人的实力,在他们眼中,我依旧只是个可以随意摆布的花瓶。”
【漂泊者】收敛了几分玩笑之色,点了点头:“借助本体的龙威,终究是外强中干,经不起任何的试探。那个阿尔芒,是个老顽固,绝不会善罢甘休。与其等他暗中搞出什么麻烦,不如……我们先下手为强。”
“直接灭掉青藤家族吗?”芙瑞娅沉吟片刻,“并非不可行,但需要名正言顺的理由。现在我们正在辉光圣廷的眼皮底下,若是毫无缘由地发生灭族惨案,叶知书姐姐那里恐怕无法交代。此事……还需从长计议,罗织罪名是需要时间的。”
……
与此同时,南疆,黑爪峰。
尼德霍格城堡再次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和洛基悄无声息地潜入不同,他几乎是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城堡。
这是一个看起来极为年轻的男子,黑发黑瞳,面容带着东方特有的清秀,他穿着一身简单的黑色休闲装束,步履闲适,脸上挂着一丝若有若无,令人捉摸不透的浅笑。
“最近我这里还真是热闹非凡啊,”尼德霍格巨大的龙瞳死死锁定在黑衣男子身上,声音里充满了警剔的意味,“三天两头就有‘客人’不请自来,偏偏我手底下的那些守卫,一个个都跟瞎了一样,毫无察觉。”
能让自己完全感知不到他身上的任何能量波动,对方要么和洛基一样,拥有登峰造极的隐匿能力,要么…其实力已经达到了一个他无法理解的恐怖层次。
以尼德霍格如今的实力,即便面对寻常传奇也有一战之力,但在此人面前,他却感到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悸动,竟生不出半分抗衡的念头。
看不透,完全看不透。
对方周身没有丝毫超凡力量的痕迹,平淡得就象一个真正的普通人,然而,正是这种返璞归真的平凡,才让尼德霍格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巨大压力。
这种深不可测的感觉,让他瞬间想起了当初在暗影位面见到的那道史诗人王的回响体——看似平平无奇,一旦出手,便是石破天惊,足以盖压寰宇。
黑衣男子如同闲庭信步般,悠然走到尼德霍格面前,微笑道:“有客人远道而来,身为主人,不是应该奉上香茗美食热情款待吗?怎么连一张冷板凳都舍不得给客人准备呢?”
他的用词和语气带着明显的东方习惯,无疑是一位天外来客。
“我可不记得,有你这么一位‘客人’。”尼德霍格语气冰冷,充满戒备。
男子浑不在意,抱起双臂,脸上戏谑之色更浓了几分:“巧了,我也不记得自己见过你。你不也是张口就来,扯虎皮当大旗?”
尼德霍格被这没头没脑的话弄得一脸问号。
男子不理会他的困惑,自顾自地悠悠说道:“我记得当初你在格罗玛什面前不是还口口声声喊我‘老祖宗’,表现得躬敬有加吗?怎么现在我这个正牌‘老祖宗’亲自上门了,态度反而如此恶劣?”
“老祖宗”三个字如同一道惊雷,在尼德霍格脑海中炸响,他喊过老祖宗的……似乎只有那一次,就是为了在格罗玛什面前虚张声势,争取传奇尸体,谎称自己是黑龙大帝恺撒的血脉……
难道眼前这个黑衣青年,就是那位有史以来最强大的真龙,南疆七巨头之首,整个南疆的无冕之王——黑龙大帝,恺撒?!
“你……你是恺撒?!”尼德霍格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全身紧绷。
黑衣男子没有回答,只是脸上的笑容加深了几分。
下一刻,一股难以用言语形容的浩瀚龙威,无声无息地席卷了整个黑爪峰,乃至更广阔的天地。
这龙威,与五色龙母提亚马特那种充斥着暴虐、混乱与血脉源头的威慑截然不同,它更为纯粹,更为磅礴,仿佛源自世界开辟之初最本源的法则之力,是绝对的力量的具象化体现。
这龙威并非刻意施压去令人恐惧和臣服,而是如同星辰的运转、四季的轮回、潮汐的涨落般自然地弥漫开来,带着一种无可违逆的绝对权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