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她,又为什么会露出这副表情,答案就在眼前。
北溯再次朝他走了一步,几乎贴近他的身体,他似乎有些不适,要往后退。她手疾眼快地扣住他的手,紧紧攥住,盯着他的双眼,问他:“你认识我。”
被她注视着的眼一眨也不眨地望着她,眼底流露出的情绪复杂,只一个眼神,就已经回答了她的问题。
成镜抿唇,不回答她。
北溯捏着他的手不自觉地用力,手腕上已经被捏出了指印,成镜手背的青筋都被勒起,他却没有抽出手,只这么看着她。他看起来很平静,这层平静的表壳下,波涛汹涌,他在极力忍耐,忍耐着不将压抑了十年的质问与愤恨发泄出来。
只是因为她没有有关他的全部记忆,就算说出来,她也不会感受到他的痛。他这副倔强的模样落到北溯眼中,只觉得这人真别扭,问什么说什么就好了,干嘛非要犟着不说。
北溯不耐,松开他的手,去扯他衣领,将男人拉到自己眼前,差一点就要贴到他的脸,问他:“你是不是知道我的一切,我忘记的一切?”成镜瞳孔震颤,视线里全都是女子,耳畔回荡她的声音,脑海里不可抑制地划过一个念头,她知道自己忘了很多事。坚定的心又动摇了。
她随口一句话,总是能拨动他的心弦。
成镜又在想,她不是故意要忘记他的,她能活下来,定是要付出代价。他就这么弯着腰,与她平视,胸口的心活了,缓缓跳动。那是不是意味着,她忘记的那些往事,要由他来告诉她。他点了头,哑声说:“知道。“没有人知道他说出这两个字时,自己的心跳得有多快。
北溯立即问:“告诉我,你身上的邪气,从何而来,为何会连接到我身上?”
成镜的心平静下来,她问的,是这个。
心头空落落的,他笑自己,你又在期待她问些什么。从她手中抽出衣领,理好,再站直了,在她的注视下,说:“我知道这邪气从哪来的。”
北溯吐出两个字:“快说。”
她面前的人却冲她笑了一下,随后冷着脸,说:“但我不会告诉你。”北溯歪头,想咬他。
“你说不说!"着实是被他气笑了,这人看着一本正经,没想到还有这么恼人的一面。
男人不言,只静静看着她,那神情看着令人恼火极了。北溯觉得他就是有恃无恐,觉得自己伤不到他,拿他没办法。她偏就要把他嘴撬开,就是要他说出来。
她最后说一句:“你说,还是不说?”
成镜摇头,启唇:“不一”
才发出一个字音,人被扑倒,柔软的身体压上来,一口咬住他的唇。成镜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不,用冲动来形容更准确,以前的她即便直接对她动手,也是在实力碾压他的时候,而现在的她,他只需动动手,就能将她控制住。
但他没这么做。
眼前的一切好似一场梦,一点都不真实。她依旧如从前那般,粗鲁又蛮横,每次都会咬疼他。
成镜很想放任自己沉沦在这场等了十年之久后,再次归来的梦中,可他总觉得眼前的人是假的,她的触碰也是假的,连自己碰到的身体,很快就会消失。这些年他做了无数个有她的梦,但每一个一醒来,屋里是空的。他害怕自己一旦碰上去,就会扑空,连人都看不到。他睁着眼,仔仔细细看她,想将这张脸刻在脑海里,若是她跑了,还能认出她新的模样。
他任由她吻咬,克制着不回应她,被她压着,没有反抗。北溯很快察觉到了不对劲,她以为自己这么做,会激怒他,结果他一动不动,任由她无所以为。
她松开他,稍稍起身,瞧见他双眼的瞬间,愣了神。那双她觉得好看的眼,不知什么时候氤氲了水汽,眼睫一颤,宝石般璀璨的泪滑落。
不知道为什么,北溯下意识伸手去帮他抹了这滴泪。男人颤着眼帘,没有阻止她。
她伏在他身上,懵了会,才说了句:“你哭什么。”顿了会,又说:“我弄疼你了?"许是没有之后遭遇背叛和磨难的记忆,此刻的她温柔很多。
男人的眼尾殷红,眼睫上还有湿意,唇上被咬过的痕迹太明显,还被她压着,怎么看,都像是被欺负哭了。
成镜偏头,半响才说了几个字,声音哑得不像话:“没有。”不知是说没有哭,还是没被弄疼。
“唔…“北溯改为撑在他身体两侧,头发滑落,戳到他颈窝,可能有点痒,他动了动身子,倒是没有将头发移开。
“现在能告诉我了吗?”
成镜转头看她,眸色深深,张着唇,却没说话。北溯蹙眉,没想到这人这么难对付,都这样了还不说,难道要她再凶狠些?“为什么不愿意告诉我?”
北溯碰了碰他的眼,这个本是个无意义的动作,手移开时,瞧见了他眼底的痛苦。
像那种被困在牢笼里不见天光的人,经历过绝望,心枯死,再看到希望时,不会轻易相信。
北溯越发地想知道,自己没有的那段记忆,都发生了什么。“你松开我。”
他终于说话,北溯哦了一声,撑着身子要起来,半道上突然浑身无力,感知到身体的变化,北溯冲他哼笑。
“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