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他们。永贞,元雅,你们去稳住京营和锦衣卫里咱们的人。明日文华殿,咱们就给万岁爷唱一出大戏!让他好好瞧瞧,没了咱家,这大明朝的天,会不会塌下来!”
乾清宫深处,烛光柔和。
崇祯帝朱由检慢慢翻看着徐应元呈上的客氏口供和初步整理的财产清单,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徐应元躬身低声道:“皇爷,客氏为保她儿子侯国兴的性命,吐得还算痛快。但若只追缴现银,各处搜罗起来,恐怕不足三十万两。若是连她在京畿、河北的田庄、铺面、珍宝古玩一并折算,一百五十万两也打不住。奴婢已按您的旨意安抚了她,只说求财,不害命。”
崇祯合上册子,手指在炕桌上轻轻敲了敲:“一百五十万听起来不少,可填陕西的窟窿,补九边的欠饷,依旧是杯水车薪。让她继续吐,吐干净为止。”
徐应元脸上露出一丝忧色:“皇爷,明日文华殿召对,英国公他们,还有那些摩拳擦掌的科道言官,恐怕都会听到风声魏忠贤遭此连番重击,其党羽必如疯狗反扑。奴婢是担心”
崇祯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打断了他:
“反扑?拿什么扑?”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紫禁城沉沉的夜色,声音平静却带着洞穿世事的嘲讽:
“徐伴伴,你记住,这世上哪来那么多铁杆的‘阉党’?”他转过身,目光锐利,“无非是一群嗅着官位、盯着铜臭聚拢过来的蝇营狗苟之辈。想当官的,怕丢官的,还有贪钱不要命的。”
“至于魏忠贤,”崇祯的目光仿佛穿透重重宫墙,落在了那座奢华的肃宁伯府,“他若是个聪明人,就该明白,朕张开的网里,装的从来不是‘逆案’那种要人九族性命的东西。朕要的,不过是他们吞下去的那些阿堵物,和那些本该属于朝廷的位置罢了。”
他顿了顿,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朕的大明可以有一个识时务的魏忠贤,但绝不能有什么狗屁‘九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