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是真的了?”
“八成了吧,当初安遇小姐不也是臻姐先看中,后来才和大少联姻的。”
“枝枝,你怎么不吃了?”
林姨见她捧着燕麦碗半天没动勺子。
明枝说:“光顾着听你们说话,都忘了。”
林姨和周围几位阿姨相视一笑,迟家的规矩说严不算严,但也只有在明枝这样亲切随和的小姐面前,她们才敢这般不出格地闲聊几句。
蒋家与迟家的渊源颇深,早年两家的旁支便结过姻亲。
过段时间,东盛集团和泛海集团还将共同承接市政的一项重点民生工程。
今天的会面大概是为了商讨工程事宜。
但仔细想想,又好像并非纯粹的公务洽谈,否则怎么会约在家里。
再想起蒋先生的那句话,看来今天这个会面,是为了蒋南初和迟砚川安排的。
这便是顾臻的行事风格,打定主意的事必会付诸行动,难怪那天她会开口让迟砚川在家多留两天。
吃完最后一口燕麦酸奶,明枝说:“林姨,我待会儿就回学校了。”
“这么快?难得回来怎么不多住几天?”
“学校有课。”明枝拿出万金油借口,事实上她明天也的确有主课。
况且已经见过了迟叔叔,她也没什么别的要继续留下来的理由。
林姨闻言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把刚烤好的饼干仔细装了一大袋,让她带回学校吃。
*
商务车平稳开出庭院,身后那栋巍峨的别墅渐渐消失在视野中。
明枝倚在座椅靠背,目光直视前方,没有回头。
然而车子还没开出这片行政区域,一辆黑色迈凯伦已经在身后追了上来。
林叔看了眼后视镜:“明小姐,好像是三少。”
后座沉默片刻。
明枝平静开口:“三哥可能是有什么东西要给我,林叔,麻烦你停车吧。”
车子靠边停。
明枝深吸口气,推门下车。
车门关上的瞬间,明枝感受到了一股冷冽的低气压。
“要走为什么不说一声?”
“说了。”
“跟谁说?”
“臻姨,林姨,安遇姐。”
车内陷入短暂的寂静。
迟砚川薄唇勾着笑,黑眸却冷冷地睨着她:“跟谁都说,就是不需要跟我说?”
“你在忙,我不想打扰你。”
“是吗,枝枝对哥哥还真体贴。”
“我总是要走的,说不说都一样。”
“一样?”
迟砚川盯着她,“我要是不让,你觉得你走得了?”
男人抬手,一声清脆的咔嗒声响,车门落锁。
明枝眉心一跳,呼吸慢了半拍,贴着座椅的后背瞬间如拉满的弓弦紧绷起来。
她一脸防备地盯着他。
“我给你办留学手续。”
不急不缓的一句话却足以定夺明枝的命运走向。
“我不要!”明枝的声音陡然拔高,惊怒交加划破车内一触即燃的气氛。
事实上早在驻外的第一天迟砚川就考察了当地的几所大学。
但凡小姑娘是表里如一的乖巧温顺,点头同意,他会即刻办理所有手续。
他们原本不必分开。
是她不愿意,她不愿意来到他身边。
“还记得那个姓王的吗,听说他昨晚醉驾,不小心被撞成了两截。”
明枝瞬间面露惊愕。
迟砚川腰往后靠,看着她,抬手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明枝唇角向下抿着,鼻尖皱起,泛着薄红的眼睛里写满了倔强和不愿。
然而微微发颤的睫毛却还是泄露了她的惶然。
最终,她极轻地咬了下自己的下唇,心不甘情不愿地坐到了他腿上。
“别误会,不是他人,是他的车成了两截,他命大,还活着。”
迟砚川揽着她腰,语气平淡到仿佛在陈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明枝蜷缩起手心,声音微颤:“你是在威胁我吗?”
迟砚川将她的手心掰开,用指腹摩挲她指尖用力按压弄出来的几道红痕,眼底有着怜惜。
他把她的手抬至唇边,微凉的薄唇吻上她的手心,黑眸深邃地注视着她。
“枝枝是我的宝贝,我怎么舍得威胁你?”
“哥哥是在告诉你,只有我才能保护你。”
手心一片灼热气息,他的唇又是冰的,明枝头皮一阵发麻,手臂下意识想抽出来,迟砚川却握着不放,挣扎间,一记清脆的声响在车内炸开。
望着迟砚川的侧脸,明枝的身体瑟缩了下,有些后怕。
打人不打脸。
她怎么就真的打到他的脸上去了。
算了,打就打了。
这次熟练,下次就不手生了。
明枝那点轻飘飘的力气,迟砚川丝毫没觉得疼,他顶了顶腮,掐着她腰故作冷肃,“手才好又用手,不想好了?”
“是你先吓唬我。”
“我吓得了你?”
他抓着她手往下按,“好好养手,要真是力气多到没地儿使,就全用在这,过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