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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1 / 3)

谢濯是从血海尸山里爬出来过的。

但眼前一幕仍让他寒毛直竖。

昏幽幽的灯光下,薛明窈从头到脚沾满了血,乍一看竟辨不出她衣裳颜色。偏这条血人还好端端站着与他打招呼。

“谢将军,原来是你!”

听上去她比他还震惊。

谢濯不出声地长长舒了口气。

他就知道,薛明窈这样的祸害,叫人欺负不了去。

目光在房中一搜罗,条桌下蜷着一具浴血的黑衣人尸首,他大致猜到薛明窈身上的血是怎么来的了。

是她一贯彪悍的作风,捅人与打猎物一般毫不手软。

房间尽头还躺着人事不省的绿枝,薛明窈过去叫醒绿枝的时候,谢濯问她都发生了什么事。

薛明窈三言两语回答了。

原来果真如谢濯猜的那般,薛明窈来泡汤泉,泡了半个时辰后来了睡意,穿上衣裳正要回去睡觉,突然发觉外头动静不对。出于谨慎,薛明窈与绿枝藏起灯,躲到夹壁里,打算安全了再走。

谁知不一会儿,一个受了伤的刺客闯进了汤泉。薛明窈及时将夹壁房里的灯灭了,刺客不知里头躲了人,昏昏沉沉地进来藏匿。他伤势很重,精神又松懈,薛明窈藏在暗处,趁其不备,拾起他放在地上的刀当胸就是一刺。

此地重归安全。

谢濯皱着眉问她,为何他唤人时,她不应声。

薛明窈理直气壮,“我怎知你是友是敌?若是禁卫寻人,那必是成群结队点着火把,光明正大地来,哪像你蹑手蹑脚,做贼似的。”

谢濯一滞,“你没听出我的声音?”

“没有。”薛明窈干脆道,“将军声音又非天籁,我认不出有何奇怪?”

谢濯默然。

绿枝在刺客胸膛滋啦冒血时吓晕了,此时醒来见到郡主衣衫染血,惊叫一声,捂住眼睛不敢看。

谢濯除去外衫,递给薛明窈,“换上,我送你回去。”

薛明窈嫌弃,“不要。我是随便穿男子衣衫的人吗?”

谢濯没再劝,淡定地缩手回来。

绿枝闭着眼大声道:“郡主,你穿奴婢的吧。”说着就要脱衣裳。

薛明窈也拒绝了。

春寒料峭,只穿单衣一定是会得风寒的,不然薛明窈也不至于忍着恶心也仍穿着血衣。而若与绿枝交换外衣穿,恐怕绿枝又要晕一回了。

绿枝从柜笼里找出他们来时提的灯笼,三人走出夹壁房。

谢濯的外衫仍被他拿在手上,薛明窈低头看了眼黏答答的血衣,咬牙道:“谢将军,请你离我远一些,免得血气熏到你。”

谢濯看了她一眼,扬手把衣衫扔了过去。

准头之好,刚刚巧挂上薛明窈肩头。

薛明窈猝不及防,愣了一下,嘴唇张开又合上,到底是没叱他。慢吞吞地脱下血衣裳,罩上他的。

谢濯的衣裳裹在身上很舒适,没有熏香,干燥熨帖,给她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她起先只是松松垮垮地披着,慢慢又挽起袖口,紧了衣带。

山上动静小了些,路上还逢到一队搜捕刺客的卫士,看样子,局势已控制住了。谢濯让他们去汤泉宫里搬走尸首,他则继续送薛明窈回去。

薛明窈问起刺客的事,谢濯匆匆赶来,对别家的情况所知甚少,自也答不出什么。

薛明窈以为他敷衍,正要表达不满,谢濯先一步责她,“郡主,夜里出门这种事还是少做为好,若不是你遇到的刺客受了伤,我看郡主的命就难保了。”

薛明窈确实心有余悸,心知谢濯所言有理,只是不愿承认,转了话头道:“谢将军,你怎会出现在后山?”

谢濯回朝不久,身上没担实职,北明山的防卫自有禁卫将领负责,与他无涉,薛明窈完全没想到来汤泉找人的竟是他。

“后山遭袭最严重,在下身为将军,不愿袖手旁观,便来查看情况了。”

谢濯怕她追问,继续责道:“你临时出门怎还不与丫鬟说一声?令妹不知你去向,着急得很。”

“我出门的时候,守夜丫鬟睡着了嘛,我总不能把人硬叫起来。”

“郡主在外嚣张,在自己府里倒是会体贴人了。”

薛明窈泰然领受他的讥讽,“不然呢,难道要在外当好人,在家当恶人?”

“应当内外言行一致,不过郡主这辈子是不会懂这个道理了。”

“将军也有脸说,你在人前和在我面前,可是判若两人。”

“待善宜宽,待恶宜严,在下不想助长郡主气焰。”

绿枝抱着血衣跟在后头,看见并行的两人从相隔一步的距离,到半步,最后那半步也不知不觉消弭了,郡主的肩头时不时擦过谢将军粗壮的臂膀。

平安将薛明窈送回,谢濯没再说什么,门都没进,长腿一迈就走了。

薛明窈在舌尖滚来滚去的谢字没了出口,只得再吞回腹里,边扒下谢濯的外衫边进屋。

薛明妤扑出来,“阿姐,你可算是回来了,真是惯会给人添麻烦!”

忽地看到薛明窈内里衫裙上的星点血迹,声儿转急,“你受伤了?难道遇到刺客了?”

丫鬟们端来热茶,用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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