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厉害他见识过,可曹彰也不是好惹的,万一……
正踌躇不定,门内突然响起女子的叫喊声,不一会儿,衣衫不整的嫣红姑娘从房里跑出来,曹彰在里头骂道:“没眼力的贱人!疼死我了!滚!都给老子滚!”
愣神的曹三瞬间被飞出来的一个茶杯砸中胸口,热茶泼了一身。
他吃痛却不敢出声,只得硬着头皮步入房内,结果被曹彰劈头盖脸骂道:“你个杀才死哪儿去了!现在才来!没看见爷快疼死了吗?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爷换药!”
“是、是,小的领命。”
许是手疼加剧了他暴戾的脾气,曹彰继续叱骂:“瞧你那副瘟丧样子,看着就晦气,像条狗一样。正好,小爷今天闷得慌,你叫唤几声听听。”
曹三低着头,从牙缝里挤出几声不成调的呜咽:“汪……汪……”
“啊哈哈哈。”曹彰大笑不止,躺倒在床上。换过药后,又闹着要喝新沏的雨前龙井。
曹三拎着茶壶来到后廊,左右四顾发现没人,把药粉投了些下去,摇晃均匀,返回里屋,看着曹彰将茶水一饮而尽。
如公主所言,这药溶入茶水毫无痕迹。曹彰浑然未觉,并未立刻出现任何中毒症状,一切如常。
“行了,你滚吧,小爷要睡了。”曹彰不耐烦地挥手。
曹三颔首点头,退出门外,下垂的双手紧握成拳,忿狠咬牙。
一不做二不休!既然你曹彰视我如猪狗,便休怪我改投明主,送你归西!
回宫后,孙嬷嬷就把曹彰的哭诉尽数告知了皇后。
皇后倚靠着贵妃榻上的软枕,优哉游哉地闭目养神,听完孙嬷嬷的话许久,她才不耐睁眼。
“这曹彰,嘴里没一句实话。”
曹彰的性子她再清楚不过,跋扈嚣张却又蠢笨无能,必定是夸大其词。
“玉荷一个民间长大的丫头,她能有什么本事?想必是曹彰纵火不成,反自食其果。”
孙嬷嬷附和:“老奴也是这么想,曹公子行事毛躁,估计是想让皇后娘娘替他出头,才编排了这许多话。”
皇后坐直了身子,语气厌恶:“玉荷大小是公主,她要是这么轻易死了,陛下面前、朝堂上下岂能轻易干休?曹彰就是个没用的猪脑,做事全凭脑子一热,幸好玉荷没死,不然到时候查起来,连本宫都拖累了。”
“娘娘说的是。”孙嬷嬷恭谨弯腰,又道:“可这事就这么算了么?老奴认为,即便玉荷公主并未亲自动手,也的确折损了曹公子的颜面,更未将娘娘和靖国公府放在眼里。”
叹了口气,皇后揉了揉眉心,淡淡道:“自然不能就这么算了。”
“靖国公府是本宫的母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们的颜面即是本宫的颜面,他们的势力亦是本宫的倚仗。”
“玉荷此举,打的虽是曹彰,落的却是靖国公府与本宫的脸面,岂能轻饶?”
又想起这段时间,被折磨得憔悴不堪的玉瑶,皇后的心头猛地窜起无名火。
玉瑶的病整整发作了七天七夜,身上抓得鲜血淋漓,姣好的面容也憔悴脱了形,如今更是留下了一道道难看的红痕,不知能否消退。
凭什么她的女儿要躺在床上彻夜难眠,玉荷就可以安然无恙地去礼佛散心?
若不是玉荷凭空出现,这晟国公主的尊荣,本该是她女儿一人的。
皇后凤目微眯,心中之气郁结难舒。
奈何眼下动她不得。
曹彰刚与玉荷发生过冲突,若是玉荷紧接着就出事,岂不是自找嫌疑?
要反其道而行之。
皇后冷哼一声,对孙嬷嬷交代道:“你去传本宫旨意,玉荷公主此番受惊了,本宫甚是心疼。”
“她自小长在宫外,身子骨想必孱弱。将库房里那几株上好的百年老参、雪蛤,还有外岛进贡的龙涎香、苏合香都挑出来,再备上些虫草、血燕,一并赐下去。告诉她,务必日日服用,好好调养,莫要辜负了本宫一番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