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瞬间合围而上。
找准时机,江芙诗悄悄从袖中暗袋拿出自己的淬毒银针,朝那疾掠的身影射去。
催红手顿时只觉肩胛处一麻,心知不妙,脚下却不敢有片刻停留,强提一口气,猛地撞开一名阻拦的侍卫,翻过高墙遁入夜色之中,甩开了追兵,狼狈不堪地逃回了无忧酒馆的后巷。
酒馆二楼。
“找遍了,没有你说的金丝嵌宝小镜。”
芸娘扫了眼静立窗边、周身气息冷冽的湛霄。
“这京城大大小小的古玩店、金银匠铺、黑市,我都替你问过了,真没有。”
两天前,湛霄忽然开口让她帮一个忙。
说是一个小玩意不见了,帮忙找找。
她把负责情报往来的人手暗中撒了出去,将这京城的流通渠道细细筛了一遍,还是一无所获。
面具下,湛霄的眉宇轻轻拧起。
那日在迷雾谷,他与残月教众厮杀,之后与那公主的马车短暂纠缠,范围极小。
若镜子不是被那公主或她的侍从捡去,便该落在官道左近,绝无可能凭空消失。
一道沉重的闷响打断了湛霄的思绪。
紧接着,催红手从窗外翻了进来,捂着自己的肩膀跪坐在地,身上的衣服有大小不一的划痕,面色苍白。
芸娘见状,立时紧皱眉头,朝着他过来:“怎么回事?你没去保护玉荷公主?”
催红手抬头看了眼芸娘,意外发现寒刃也在这里。
“我……”
催红手眼神闪烁,不敢与芸娘对视。
“我暴露了,我随公主进入内殿,不知触动了什么机关,一支淬毒的毒针就从暗格里射出来!要不是老子躲得快,差点就交代在那儿了。”
芸娘狐疑地看着他,随即冷笑道:“催红手,你骗鬼呢?莫不是你贪图公主的美色,行事不密,反中了人家的防备?”
完全被戳中,催红手面色一阵青白,嘴唇嗫嚅着却无从辩驳。
芸娘毫不客气,直接一巴掌甩到他的脸上。
“这京中谁不知道,玉荷公主体弱多病,她能布下什么了不得的机关?定是你这色胚按捺不住,露了行藏,惊动了府中护卫,才落得如此下场!”
“滚出去,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自己去刑堂领罚。”
“是、是……”催红手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朝芸娘躬身行了个礼,又偷偷看了眼湛霄,才从房间离开。
芸娘余怒未消,气咻咻地坐在椅子上。
保护公主的任务是主上安排的,不容有失,眼下催红手不仅任务失败,还打草惊蛇。
抱臂立于阴影中的湛霄,感受到了一股带着恳求与无奈的目光。
“寒刃。”
芸娘放缓了声音,亲自给湛霄倒了杯茶,放到他的面前:“保护公主是主上的严令,结果催红手那杂碎把事情搞砸了,万一公主真的出了事,主上的怒火烧下来,这酒馆、还有我、都担待不起。”
“我知道,拿过去的事说话很不光彩。你留在这酒馆这么多年,出生入死,早就还清我那点人情了。这次你就当帮帮我,成吗?”
湛霄看了眼难得放下身段的芸娘,没说话。
芸娘神色微黯,似是回想起往事。
认识寒刃是在四年前,她在北境荒漠的一条官道旁,遇到了身受重伤的他。
严格来说,其实说不上是救。
因为当时她只是给了他一口水喝,是寒刃自己硬生生扛过来的。
刚好那段时间,无忧酒馆接了个极为棘手的大单,寒刃又急需银钱,他们这才达成了合作,直到今天。
“寒刃,算我求你这一次。”芸娘声音恳切,给他斟满了杯中酒,双手奉至他面前。
空气沉默了片刻。
湛霄目光扫过那杯酒,又落回芸娘写满哀求的脸上,声音冰冷:“下不为例。”
公主府。
柳梓单膝跪地,面带愧色,对江芙诗说:“殿下,末将无能,未能将那胆大包天的贼人抓捕归案,请殿下责罚。”
江芙诗虚抬了抬手,示意他起身,“此事非你之过,贼人狡诈,且身手不凡。起来吧。”
她施出的毒针是她这两日制作的,毒性不强,只是会让人肢体麻痹数个时辰,并伴有钻心疼痛而已。
原本是给自己防身用的,没想到这么快派上用场。
“当务之急,是重整府内防卫,绝不能再给宵小可乘之机。”
“末将遵命!”
接着,柳梓略一迟疑,询问道:“殿下,此事……可需上报京兆府?”
沉吟片刻,江芙诗轻轻摇头:“贼人所图不明,并未窃取财物,若兴师动众报官,反倒显得我公主府小题大做,平白惹人非议。”
更何况,那人是藏在她的寝殿,打算窥视她换衣。
“此事若传扬出去,无论缘由为何,于本宫的清誉皆有损无益。世人不会探究贼人目的,只会编排些香艳离奇的传闻。”
“末将明白了!”
柳梓点头应道。深感公主思虑周全。
“末将定会严守秘密,只说是野猫蹿入惊扰了殿下,绝不会走漏半点风声。府内防卫,末将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