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芙诗低垂着头,一副怯懦的模样。
见状,玉瑶心中爽快,揣着瓷盒走了。
一切进展都在她的预料之中。
玉瑶生性傲慢,视她为眼中钉。
但凡发现她对任何物件表现出一点点喜欢,玉瑶都会想方设法地抢过来,哪怕自己根本不想要。
却不知,那膏体被她浸透了无色无味的七日痒。
只需稍稍沾染肌肤,不出半日,便会浑身奇痒难耐,却无论如何也查不出缘由,只会以为是秋日燥热惹出的风疹。
来到凤仪宫。
扑到皇后跟前的玉瑶,语气委屈:“母后,您不知那玉荷多么令人作呕!今日父皇竟特意召见她,不就是遇袭了吗,又不是什么大事,让京兆尹和巡防营去查不就行了,父皇何至于亲自过问,还单独召见她!”
皇后端坐于凤榻之上,听着女儿的哭诉,轻轻将玉瑶揽入怀中,抚着她的发丝。
“好了,我儿金尊玉贵,何必为那等微贱之人动气,没得气坏了身子。”
“她也是命大,两年前没能毒死她,反倒让她得了个借口搬出了宫。”
玉瑶是朝野上下心照不宣的、未来政治联姻的核心人物。
但玉荷的出现,让她从唯一的选择变成了选择之一。
万一皇帝为了某种利益让玉荷替她嫁了,或是将玉荷许给更显赫的势力,这对皇后与玉瑶的地位而言无疑是毁灭性的打击。
所以不管如何,玉荷都留不得。
“母后,难道真就拿她没办法了么?”玉瑶晃着皇后的手臂撒娇说。
上回推她下水,以为必死无疑,没想到还是被及时救起,只让她病了一场。
皇后闻言,眼底掠过一丝冰冷的厉色,唇角却弯起安抚的弧度。
“放心吧,母后已有安排,玉荷活不过重阳。”
回到公主府。
江芙诗反复思量遇袭一事,心中疑窦丛生。
她是在回京路上遇袭的,如果对方想取她性命的话,很容易,毕竟她当时昏倒了。
可是没有,她现在还活着。
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一连几日,江芙诗皆被这个问题所困。
这天午后,阳光正盛。
她迷迷糊糊地靠在窗边的软榻上睡着了,一双玉臂无力地垂在榻边,指尖还虚虚攥着未能看完的药典。
原想从中查找,是否有不需要鸠羽也能解毒的替代配方。
却不知,暗处有一双贪婪的眼睛,正毫不顾忌地在她微敞的衣襟和裸露的肌肤上梭巡。
催红手无声地蹲在房梁的阴影里。
干杀手这么些年,还是头一回接到保护的活。
对象还是这么个娇滴滴的公主。
虽然不能真把这美人儿怎么样,但这般居高临下、细细赏玩,倒也别有一番滋味。
睡梦中的江芙诗忽觉一阵莫名的心悸。
她猛地惊醒过来,心跳如擂鼓。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这几天,她总觉得黑暗中似乎有一双眼睛在窥视着她。
“紫苏,青黛。”
听到声音的两名婢女立刻从外间轻声应着,快步走了进来。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殿下,快到酉时末了。”青黛看了眼窗外的天色,恭敬答道。
江芙诗揉了揉额角,起身下榻。
天色已然暗了下来,凉风透过窗隙吹入,带来一丝寒意。
紫苏细心,见状忙道:“殿下,起风了,回房给您添件斗篷吧,仔细着凉。”
刚走到内室的珠帘旁,江芙诗脚步猛地一顿。
忽然发现自己之前刻意夹在门缝处的一根极细的乌发不见了踪影。
这是她特意设置的,为的就是担心有人潜入她的寝殿动什么手脚。
痕迹很新,估计是她小憩的这段时间里被人破坏的。
思至此,江芙诗心头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悄悄吩咐最为沉稳的青黛,跟她耳语了两句。
催红手丝毫没发现自己的行踪已然暴露。
甚至还在梁上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窥视角度,开始幻想江芙诗换衣时的曼妙身段。
江芙诗佯装被门槛绊了一下,发出一声低低的惊呼,身体向前微倾,看似无意地将桌上一只插着梅枝的白玉瓷瓶扫落在地。
“哗啦”一声脆响,在寂静的殿内显得格外刺耳。
突如其来的声响让梁上的催红手身形一滞,呼吸声加重了几分。
这微弱的动静让江芙诗捕捉到了,她立时朝着声音来处喊道:“谁在那里!”
与此同时,殿外传来了急促而整齐的脚步声。
青黛已领着侍卫统领柳梓及一队甲胄鲜明的护卫疾步而来,瞬间将寝殿出入口团团围住。
柳梓手握刀柄,沉声道:“殿下!末将奉命前来,您无恙否?”
“梁上有人!”江芙诗伸手指向催红手藏身的阴影处。
催红手心中大骇,没想到自己的行藏竟如此轻易被识破。
当即身形一展,意图夺窗而逃。
柳梓见阴影处果然有道黑影窜出,立时大喝:“拦住他!”
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