售官米的罪行,这混蛋肯定要扯出县令杜儒轩,说他也是给衙门办事,不存在私售官米一说,但这样,就名正言顺地把衙门又给扯了进来,只要有那块写着米价的牌子,倒卖官米的大罪就坐实了,到这时候,县令,驿丞,这帮蛀虫一个都跑不掉。”
此言一出,另一名步军这才点点头,又道:“孺子可教,还不算太笨,别叨叨了,前面已经放粮了,我们去维护秩序要紧。”
仁和粮行后院的仓房,已经全部被打开,那些倒腾来的陈米,尽数发放给吃过粥饭的百姓手中。
傍晚时分,柳树县的民居上空,袅袅升起久违了的炊烟。
两班“衙役”忙得是不亦乐乎,五百步军也没闲着,他们把无人居住的院落,暂时安排给外来的流民栖身。
与此同时,从仁和粮行后院跑出去的那名伙计,已经到了三十里外的驿站。
“站住,什么人?”
驿站大栅门外执勤的北防军,手中尖矛一伸,就拦住了闷头往里直闯的伙计。
“军爷,小的有要事,进去禀报县令大人。”
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伙计,望着凶神恶煞的把门兵卒,直言要见柳树县的县令杜儒轩。
不料,兵卒眼睛一瞪,怒斥道:“驿站重地,都是官府人员进出之所,你又是何人居然要见地方官?”
“军爷,小的乃是仁和粮行的伙计,有十万火急的情况,急需禀明县令杜大人!”
伙计急得在地上乱转,可把手在大栅门的北防军兵卒,却是一副慢悠悠的样子,丝毫没有半点通融的意思。
另一名兵卒白眼一翻,懒洋洋问道:“难道是县衙着火了?”
“没,那没。”伙计额头又急出了一层汗来。
“那是县太爷的老婆生儿子了?”问话的兵卒,大嘴一撇又是一问。
“都,都不是!”
伙计赶忙摆手,急道:“大人的家眷,还没被接来县衙,何来生子一说?倒是城中秩序已经大乱,需要杜大人出面。”
“一派胡言!”
问话的兵卒瞬间大怒,手中尖矛向前一伸,抵在伙计胸口骂道:“县衙已经招募了衙役,就是有公务急需处理,也轮不到一个卖粮的伙计如此上心,滚!老子没空和你磨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