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议论这桩突如其来的婚事。
“听说了吗?平王殿下要娶妻了!”
“真的假的?是哪家小姐如此幸运?”
“裴家!是裴尚书家那位据说最是端庄守礼的嫡长女!”
“裴织阑?没听说她与平王有何交集啊?”
“真是奇了,平王殿下怎么会突然…莫非是裴家使了什么手段?”
“嘘…慎言!不过话说回来,那裴织阑虽然是尚书嫡女,裴阁老的孙女,但能嫁给平王为正妃,也是高攀…”
各种猜测、羡慕、嫉妒、质疑的声音甚嚣尘上。
而处于风暴中心的裴织阑,此刻却独自坐在闺房中,看着镜子里脸色苍白的自己,手中紧紧攥着那卷明黄刺目的圣旨。
谢却陵…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仅仅是出于君子的责任吗?前路茫茫,等待她的,又会是怎样的未来?
她只知道,这一世,她绝不要再做那个任人摆布、委屈求全的裴织阑。
辨玉端着茶点进来,脸上带着愤愤不平:“小姐,您听听外面那些人都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什么高攀,什么手段难听死了!”
裴织阑正临窗抄写经文,闻言笔尖未停,头也不抬,声音平静无波:“世人皆喜议论,由他们说去。”
辨玉放下茶盏,仍是气不过:“可是小姐,他们这是在污蔑您的清誉!”
“辨玉。”裴织阑终于停下笔,抬眼看她的目光清冷而通透,“清誉不是靠旁人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能挣来的,也不是靠人云亦云就能毁掉的。”
她重活一世,早已不会被流言蜚语所伤。那些议论于她而言,不过是蚊蝇嗡嗡无关痛痒,前世更难听的折辱她都听过。她现在关心的,是如何利用好“平王妃”这个新身份,以及如何向那些亏欠她的人讨债。
她放下笔,走到窗边,看着庭院中那棵枯寂的石榴树。前世,她就是在这里,度过了无数个被忽视、被规训、最终被当作棋子送入二皇子府邸的日日夜夜。那些压抑和绝望,如同跗骨之蛆,至今仍让她心头发冷。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之一,便是那个偏执疯狂的二皇子,谢孤刃!前世他肆意折磨她,将她囚禁在华丽的牢笼里,最终一杯毒酒了结了她。如今,她竟阴差阳错被赐婚给了谢却陵,彻底打乱了谢孤刃的计划。以他的性子,绝不会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