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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少时孽缘(1 / 2)

夜深人静,裴织阑的房中内只余一盏昏黄的孤灯。她一身素白中衣,乌发如瀑散落肩头,正对着一局残棋独自沉吟。烛火在她沉静的侧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赐婚圣旨已下,她却无半分待嫁女儿的羞怯与喜悦,心中唯有冰冷的盘算与警惕。

忽然,窗外传来一声极轻微的“咔哒”声,像是瓦片被踩动的细响。

裴织阑执棋的手猛地一顿,全身瞬间绷紧。她屏住呼吸,侧耳倾听,空气中弥漫开一丝若有若无的、熟悉的冷冽沉香气息。

是他!他怎么会来!

裴织阑的心脏骤然紧缩,前世被囚禁、被羞辱、被灌下毒酒的恐惧如同冰水般瞬间淹没了她。但她死死咬住下唇,用疼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能慌!此刻惊慌,无异于自寻死路!

她迅速吹熄了手边的烛火,屋内顿时陷入一片黑暗。唯有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棂,勉强勾勒出家具的轮廓。

几乎是同时,谢孤刃如同鬼魅般无声无息地滑入室内,带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寒意和压抑的疯狂气息。他没有立刻靠近,只是站在阴影里,目光如同实质,冰冷地刮过她的脸庞。

裴织阑坐在原地一动未动,袖中微微颤抖的手泄露了她内心的惊涛骇浪。

“阿萦”

一声低沉喑哑、饱含着复杂情愫的呼唤在黑暗中响起,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缱绻与偏执。

裴织阑的后背瞬间沁出一层冷汗,这个称呼是她的祖父为她取的闺中小字。

她缓缓抬起头,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向那个站在阴影里的模糊轮廓。

良久,谢孤刃才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听不出太多情绪,却带着一种山雨欲来的压迫感:“那夜在长公主府,你离开后,去了何处?”

裴织阑心念电转,出口的话带着怒意:“二殿下,深夜闯入臣女的闺阁,要将臣女置于什么境地。

“回答我。”谢孤刃向前一步,月光照亮他半张脸,俊美却冰冷,眼神锐利如鹰隼,不容她回避。

裴织阑蹙起秀眉,似乎努力回想:“那夜我确实身子不适,头昏得厉害,便提前向长公主告退,由丫鬟扶着去了一处僻静的厢房歇息后来便睡着了,直至丫鬟唤我回府。”

谢孤刃声音更冷:“你与谢却陵,此前可有交集?”

裴织阑心中发笑,他此时尚且还装得几分深情,她便配合着漏出些许不悦的神情:“二殿下,王爷身份尊贵,臣女如何能与他有交集?臣女仅仅是在去年的宫宴上见过他一面,隔着遥遥人群,连面容都未曾看清!”

谢孤刃沉默地看着她,试图从她脸上找出一丝一毫的破绽。但她那双清澈的眸子里,只有被冤枉的委屈和惊惧,还有对他深夜此举的困惑与不满。

难道真的与她无关?是谢却陵那边出了什么变故?或是父皇另有用意?这个念头让他心中的暴戾稍减,但那份属于自己的东西被觊觎、被夺走的嫉妒和占有欲却丝毫未减。

他忽然又逼近一步,几乎贴到她面前,冰冷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直视自己那双深不见底、蕴藏着疯狂风暴的眸子:“裴织阑,你最好记住你是谁的人。若让我知道你敢与他有半分苟且”

他的话语未尽,但其中的威胁和偏执令人不寒而栗。

裴织阑强忍着下巴上的刺痛和心底翻涌的杀意,眼中迅速积聚起水汽,她颤声道:“小满哥哥,我一直谨守闺训,从未有过非分之想。陛下赐婚,我唯有遵从。你为何、为何要如此羞辱于我。”

谢孤刃出生于小满,除了他故去的生母,只有他和裴织阑知道他的小名叫小满。这一声久违的“小满哥哥”,让谢孤刃浑身剧震,这是在他最落魄、伪装得最好时,她对他的称呼。

“别哭了。”他掐着她下巴的手指力道不自觉地松了。那双蕴藏着疯狂风暴的眸子里,戾气如同潮水般褪去,闪过一丝罕见的、近乎茫然的恍惚。他转身投入阴影里,如来时那般悄无声的融进窗外的夜色。

裴织阑猛地软倒在地,剧烈地喘息着,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浑身都被冷汗浸透。她用力擦拭着脸颊和下巴,眼中只剩下冰冷的后怕和滔天的恨意。

那年的宫宴对于年少的裴织阑来说,总是冗长而沉闷。她遵循着家族的教导,言行举止力求完美,像个精致的人偶。离席透气时,她无意间走到了御花园偏僻的角落。

然后,她看到了他。

那个传闻中生母卑微、无人问津的二皇子谢孤刃,正被几个宗室子弟推搡欺辱。他的衣服被扯乱,脸上带着淤青,眼神却像被困的幼兽,倔强、阴郁,却又隐含着一种令人心惊的脆弱。

裴织阑的心被触动了。她自身虽为嫡女,却也时刻感受到家族严苛规矩的束缚和那份对妹妹明目张胆的偏爱,某种程度上的“被忽视”让她对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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