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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2 / 3)

结滚了滚,忽然觉得这地方狭窄粘稠。被迫解开两颗衬衫纽扣透气,转而低头去摸口袋里冰凉的打火机。

视线垂下的瞬间,却正好瞥到换衣间的布帘底端。

帘子并未垂到地上,而是余下一截空隙,摇摇晃晃。

虞蓝踩着试衣间的凉拖鞋,脚踝白皙如玉。

朝戈呼吸瞬息被什么掐住。

再回过头来时候,脸色冰冷,但声音已经有点哑了:“有水吗?”

“有。”

乌云从暖壶里倒出一大杯温水,搪瓷杯递过去的瞬间,门帘恰好拉开,虞蓝从里面出来,驼色羊绒衫妥帖裹住肩颈线条,笔直修长的一双腿含蓄地裹在铅笔裤里。

她将原本看银样时图方便扎起的盘发散开了,发尾卷曲的弧度恰好垂在胸线之上——那里有颗极小的琥珀色纽扣,正随着呼吸起伏闪烁微光。

"是不是太修身?"毕竟在草原玩,活动不是很方便。

她低头扯了扯腰侧,这个动作让白色铅笔裤绷出流畅的大腿肌理。

“正好,这样正好!”乌云奶奶直拍手,赞叹因为语言差异堵在喉咙,便都从眼神里涌出来。

做衣服的人,没什么比有人把自己的衣服穿得好看更兴奋的了。

乌云奶奶摆着手让朝戈帮忙翻译:

“你帮我跟她说,女人就是得露些曲线才好看。别人想露还没有呢——这孩子身材可真好,该瘦的地方瘦,该有肉的地方有肉,这是福气。”

她说完,就眼神期期地等着朝戈翻译过去。

男人攥着水杯的指节发白,眸子扫了眼同样等着翻译的虞蓝,脸色难看得厉害:“她问你这件要不要?”

“这么短?”辛可都听出端倪,凑过来。

这边,乌云奶奶还没说尽兴,扫见屋子角落,胡杨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虞蓝,笑着向朝戈:

“你看看,那个小伙子眼睛都看直了。这么漂亮的姑娘,不知道哪家的小伙子有福气。”

见奶奶竖起大拇指,虞蓝和辛可都看向朝戈。

后者脸色立刻见灰:“她说不要就算了。”

辛可犹疑地往后看:“我怎么感觉奶奶刚指了胡杨那个方向呢?”

“再说了,奶奶的表情也不像啊——”

“挑完了吗?”朝戈漠然截断话头:"天黑了。"

“那就这个好了。”虞蓝指节倾斜,递出一张银行卡。

乌云低头,看到银行卡姓名的刹那,瞬间怔住,用蒙语和朝戈说了句什么。

后者回了简短的一句话。

没人听得懂这段加密通话。

只看见乌云最后笑得欣慰。草原上的人好像总是这样,风沙只吹皱他们的眼角,在颊上却填补出圆满幸福的两团红。

电话响,朝戈拨开门帘出去接。

屋里,乌云笑津津地冲她摆手:“不收,不收。”

虞蓝拧眉:“买东西怎么能不收钱呢?”

肯定是朝戈在中间说了什么,她作势松开装衣服的袋子:“不让付钱那我不要了。”

乌云一见她这么执拗,急了,干枯的手指指着窗外踱步讲电话的男人,用蹩脚的普通话:

“他付过了。”

虞蓝这回袋子彻底放实了:“那更不能行。”

“我们一些来玩的游客,自己买衣服,怎么能让民宿老板破费。”她还特意强烈掉了游客和老板的关系。想拉开点距离。

乌云急忙摆手:“不是这个意思。”

“之前也是这样的,来内蒙玩的人,总想带点当地特色回家;我和他啊,有合作,他照顾我生意,凡是住在他家的旅客,都能过来领个纪念品。”

“拿羊绒衫做纪念品!”辛可惊愕掉下巴,“朝老板还真是财大气粗。”

虞蓝低眸展展手里的布料,视线顺着窗向外追寻。男人站在草原空旷的晚风里,手机按在耳廓,后颈未刮净的胡茬泛着青,像民宿后山那些覆着薄霜的冷杉。

浑然不觉屋里发生了什么。

倒是她自作多情了。

石头见状,跻上前:“白送啊,有没有男式的。”

胡杨也紧随其后。

“奇了怪了。”他们这一起哄,辛可才琢磨出来哪里不对劲,抬头看这小小的一方手艺铺里头,挂着的都是打底羊绒衫和羊绒长裙。

专做女士的生意。

照乌云这么说,朝戈得送过多少女人“纪念品”啊。

“哎你说我要不要挑一件啊,这不要白不要的。”

辛可说完,撞下虞蓝肩膀,向这满墙的羊绒揶揄地扬了扬下巴,一切尽在不言中。

虞蓝抬头瞧瞧,没说话。

心像滚过了一道石子路,硌得厉害。

...

朝戈绕前绕后地接完业务电话回来,屋里人已经只剩下乌云一个人。

视线连带着心一空,眉尖攒起,问乌云:“他们人呢?”

“走了。”

“衣服都拿了是吧。”

“拿了,但留了这个给我...”乌云说得犹豫。

朝戈视线下移,这才看见乌云手里不知所措地攥着一枚胸针。

乍一看像带钻的外套纽扣,麻花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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