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头甩给他,声线低沉短促:
“你管呢。”
“不管不管。”卫莱长了张讨喜娃娃脸,见朝戈理他,立刻狗腿子道:“能不能求哥哪天百忙之中抽些时间陪我打会球?”
上次朝戈教他那两招,他在野球场上可没少秀。
晃得那群来打球的小子一愣一愣的。
朝戈抚上门板,铁质的扶手被风吹得冰冷,一触就能让人回归现实和清醒,提醒他什么是他人生的主线任务。
他头都没回:“最近没空。”
留下一屋子被拒绝的室友,有些哑然。但也习惯了。
宿舍楼下的凉风里,男人在最冷的屋檐底下,点燃支烟。
缓缓升起的白雾让他升起些安定感,能眯眼看看忙碌烦躁混乱的每天中当下的时刻。
当下——大学的校园总是充斥着青春的荷尔蒙。
有热恋期的小情侣,黏黏腻腻,已经到了楼下也搂着腰不愿意放开。
一个嘟囔着只有另一个人能听到的话,或者陡然顺着春夜晚风凑到对方唇边。
朝戈蓦然想起来今天的虞蓝——其他人眼里,同他共享一方私密的空间,同他悄声密语,甚至会让他在夜晚的宿舍里还被室友盘问。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小姑娘那张灿烂昳丽的脸,眸色郑重又坚决地盯住他时,能说出多么狠绝刺耳的话
她说——
“你搞清楚,我充卡是为了我自己,不是为了你。”
“你们马场有个学员叫齐之禾。我是奔着他去的,听懂了吗?”
“和你没有半点关系。”
北京的春天寒凉,天却亮晒,给人一种看上去热实则冰冷的错觉。
后来很久之后,他们已经在一起,回想起当年x京忽寒乍冷的天气里,虞蓝窝在朝戈怀里,听到了男人对当时情景的一番描述。
“我和你是两个世界的人。”他说,“没人比我自己心里更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