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给死掉很久的手机充电。
她僵着身子翻出酒店的备用充电器,刚充了五分钟,手机甫一开机,就有电话进来。
虞蓝瞥了眼备注,揉了两把头发接起。
“我的祖宗,怎么打你电话都打不通,你到哪了?“
电话那头是辛可。
“我到了。”
“那就好。我们还要一会。”
“我刚刷新闻才知道,你在意大利给了人家珠宝展的裁判一巴掌,真的假的?”
虞蓝心不在焉地嗯了声。
辛可:“你打他干嘛?”
虞蓝废了好大力气把窗推开,凉沁的晚风霎时间把她的长发吹散。
“他想睡我。”
虞蓝被风吹醒了些,想下床洗个脸,视线逡巡了两圈身边空无一物,才意识到她把行李箱落在外面,只好歪头夹着手机,拆了盒酒店提供的肥皂。轻飘飘解释。
“展览候场的时候托人来找我,问我愿不愿意晚上回去跟他深入交流,他好仔细端摩下我的‘作品’。”
“我去他妈...”电话那头,辛可骂得很脏。
“我看你是打轻了。那裁判都快比你爸大一轮了,头他妈都秃了,还敢出来潜规则。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还敢找到你头上----”
“找到谁的头上都不行。”虞蓝出声打断。
“就是!”辛可咬牙切齿,有些老男人就是恨不得把这世上所有没有权势的小女孩嚼碎了拌饭吃。
虞蓝甩甩手上水珠,没道出那句找她睡觉之外,还有些别的话。
如果只是什么狗屁鉴赏一下作品,她还能皮笑肉不笑地靠着所谓职场素养顶一顶,把话扔回去。
譬如当时那个煞笔晚宴众人的面问她单不单身,被她怼回去:“这和本期珠宝作品有关?”
“当然有关,有些设计师不谈恋爱会不会影响创作灵感产出。”
“那不好意思,我几年没恋爱了,不影响我的作品到贵公司来参展。”
但没想到臭老头装作听不懂拒绝,蹬鼻子上脸,眼眉一挑,装膜作样的哦了一声,低声凑过来:“那试试我,我一定比你之前的亚洲男朋友好。”
他话音一出,旁边尽是哄笑。
虞蓝知道这群白人佬把自己当盘菜了,视线上下扫他,冷幽幽:“你、确、定?”
老白男瞬间绷不住了,像是想挽回点面子,倏地神情强硬,胳膊就想往她腰上揽。
那巴掌打出去,就别怪她手重。
“这种毒瘤,你打他一次,他以后干这种事情就忌惮一分。”
虞蓝深以为然。她开了免提洗脸清醒,辛可终于骂够,听见她这边的呼呼风声,人却迟迟不语。
辛可犹豫着想问她这样对她职业生涯有没有什么影响,正考虑如何开口,就猛然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句:
“我遇见朝戈了。”
辛可震惊:“啊?”
虞蓝湿淋淋地抹了把脸:“是的。”
“在酒店?”
“嗯。”
“他自己?”
“不是。”虞蓝刷刷抽出两张擦脸巾,在脸上浑沌摸了摸,声线平静:“和她女朋友。”
朝戈和她女朋友住酒店,让蓝蓝碰上了?!
信息量过载,辛可觉得自己脑仁在沸腾燃烧:
“那你怎么样?”
虞蓝失笑:“我能怎么样?”
辛可听她语气,平静得宛若身在局外,也收了点语气,哦了一声,不知道从何说起。
当年他俩分手闹得凄惨难看,人尽皆知。谈的时候轰轰烈烈,分的时候满地鸡毛。
朝戈那阵经常会到他们宿舍楼下等她,一站就是半宿。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论坛,那一阵子都是风言风语。
说得最多的无非就是男神还是年纪轻,被人骗了也那么走心,像虞蓝那种家境的白富美,说白了就是和你玩玩。
当真就输了。
后来蓝蓝去了美国,俩人彻底断了联系。这段虐恋到底被时间空间划上强行休止符。
电话那头,内蒙晚风悠悠,吹来虞蓝一句低低的声。
她说:“可可,都五年了。”
是啊,都五年了。
辛可哦了声,气焰消下去。后知后觉发现情绪来自于听到他有了新女友,接踵而来一种奇妙的背叛感。
毕竟,记忆里对这个内蒙男人的印象还停留在他全身心爱虞蓝的时候。
那时候虞蓝和家里大吵一架,被关禁闭,又正赶上流行性感冒。
每天吸溜着鼻涕不能出去,日子过得清汤寡水,娱乐项目是看着窗外发呆。
学校当时正放假,寝室和学校空空如也。
只剩下朝戈一个,每天定时定点,一声不响地到虞家别墅楼下。
大冬天,北京冷得,满树的冷冰雾凇。
男人什么也不干,就站在院子里,背靠冷树,点燃支烟。
只为了虞蓝无聊时候能看见他。
再比如,也是那年,她们几个发小实在受不住北京冬天的萧条,甩甩手结伴去巴厘岛度假。
那几天过得很爽
海岛温暖如春。
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