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是小鱼。
怎么不算同类。
许妍扑哧笑出声,摸了摸她的脑袋,“那小鱼,一起下班吧,我开车送你。”
“你先走,我这还差一点。”
夏虞拧上药瓶,点开幻灯片,客户是搞定了,但上司那儿还差了个汇报。
许妍提醒她说:“你出差的这段时间,附近出现了一个变态跟踪狂,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变态的事,夏虞早上听保安提了一嘴,她朝许妍摆手,“没事,傅斯洲等会儿来接我。”
许妍顿时笑得意味深长,“行,那我就不打扰你们小两口了。”
--
泡了杯咖啡,夏虞重新回到工位。
夜幕飘起了细雨,风有些凉,她起身关窗,发现楼下那颗桂花树下,停了辆黑色豪车。
车头有一尊琉璃女神像,在路灯下闪着剔透的光,很美,她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这才将窗户关上。
她动作很快,不到一小时,便将出差报告整理完毕,发送到上司钟越的邮箱。
环顾四周,部门只剩下她一人了。她伸了个懒腰,将今天的日历撕下,正准备收拾东西,桌上的手机震动起来。
“傅斯洲你到啦?”她一边接起电话,一边将硬盘往包里塞,“我马上下楼,你等...”
话没说完,就被打断:“小鱼,我恐怕没法来接你了。”
“怎么了?”她手上一顿。
“卖场这边出了点状况,有人受了伤…”
信号中断了两秒,紧接着,夏虞听到他在那头厉声训斥:“赶紧送医院,还愣着做什么。”
“你没事吧?” 她走到窗边。
“不用担心,受伤的不是我。”他没细说,指挥完手下的人,喘着气道:“我让司机来接你,好不好?”
“不用了,你忙你的,我自己打车回去就…”
电话再次中断,这回只留下一串嘟嘟的忙音。
夏虞怔了下,微微叹口气,将手机放进了包里。
她能理解这种突发状况,只是,向来对傅家产业并不上心的男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工作狂的?
似乎…是从他哥哥傅泠回国后。
可她当初答应跟他在一起,却是因为他虽然身处名利中心,但对这些丝毫不感兴趣。
比起陈思琪的存在,她更在意的,是两人最终会殊途同归,还是背道而驰。
从离开办公室起,夏虞的大脑就被一种很淡的、难以捕捉的混乱侵袭,直到风雨斜斜飘进一楼大厅,冷得她微微一颤,这才回过神来。
八月底,已经入秋了,空气微凉,漂浮着桂花香。
她站在台阶上,放下手提式鱼缸,将卫衣帽子戴上,绳子拉紧,只露出被挤得圆鼓鼓的一张脸,然后拎起鱼缸,撑伞步入雨夜。
想起关于变态的传闻,夏虞暂时放下思绪,警惕着周边环境。
走出大楼没多远,身后便窸窣作响,她回头一看,是只野猫,正从树丛里蹿出,溜进了大楼里。
她握紧雨伞,加快脚步。
路程过半,一切如常。
就在她稍稍放松时,花园的拐角处,突然出现个一身黑衣的可疑人物。
那人个子很高,站在树下,穿着身雨衣,戴着鸭舌帽,似乎在抽烟。看见她后,男人突然掐掉烟。
朝她的方向走了过来。
还真让她给遇上了。
夏虞环顾四周,这里离保安亭尚有一段距离,她迅速掏出提前备好的喷雾,快步朝大门走去。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她紧紧攥住喷雾,一路小跑起来。怀中的鱼缸不停晃动,水花溅湿她的胸口。
就在这时,寂静的小路突然响起刺耳的引擎声,她抽空看了眼,是刚才树下那辆黑车。
车加速驶近,车尾一甩。
停在了她面前。
车门打开,副驾驶下来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夏小姐,你没事吧?”那人撑伞走到她面前。
车尾的光,照亮身后那条路,细雨迷蒙的光晕中,那个跟踪她的身影,停下了脚步。
随即,迅速拐进小道,消失不见了。
“我没事。”她边擦拭着胸前的脏水,边感激地看向对方,“谢谢你啊。”
“不用谢,应该的。”
什么叫…应该的?
等等,他怎么知道自己姓夏?
隐隐识到不对劲时,颈后被人一掌劈下。
眼前一黑,夏虞失去了意识。
--
深夜十一点,雨停,月光透过云层,在私家泳池洒下碎裂的光。
傅泠破水而出,带起的哗哗水声,刺破这座古堡的寂静。他撑在池边,肌肉绷紧,肩胛骨隆起锋利的弧度。
“陆正邦手底下的人来了。”李隽走到池边,扔给他一瓶水。
接过水,傅泠先往落地窗那边看了眼,沙发上的姑娘还没醒。
“李义山?” 他收回视线,拧开盖子,仰头喝了口。
李隽点头。
“让他等着。”
他将水放在池边,面无表情地转身,高大身影再度跃入池中。
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