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都准备参与围读了,今下午《第三次沉默》竟然临时换角。”周苑朝她举杯,面带惋惜地上前,“我上飞机前听到这个消息,替你心疼了半天……”
“劳您记挂。”
谢青缦轻笑着给了她一个拥抱,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在她耳边道:“不过诺科的股票都快跌停了,周小姐竟还有心情管我的闲事,真是好兴致。”
话说得温温柔柔,其实全是软刀子。
“我要是你,就回去烧个高香,祈祷周家的下场不会太难看。”
周苑被戳到痛处,笑容一僵。但再不爽,她也不能当场发作。
“何必把话说得太难听?你那么恨我姑姑,不也是为了那一份家产吗?”
她偏头,角度刚刚好,连唇语都不会被读到,“可惜她是你父亲的遗孀,遗产本就有她的一份,做人何必太绝?”
是谁做得太绝?
谢青缦眸色淡了下来。
镜头下的两人保持着和善的笑容,亲切碰杯,私底下的话却一个比一个诛心。
直至拥抱分开。
暗流涌动间,镁光灯闪动频率忽然降下来,会场入口处却人头攒动。
谢青缦微诧,连跟她较劲的周苑都一脸莫名其妙。
“什么情况?你瞧那边,好像开始戒严了。”
“不清楚,不过开场前,一般不会有爆炸性新闻吧?真稀奇。”
周围有人在窃窃私语。
“嘶,是……那一位。”有人压低了声音,隔空划了个字。
很快,鸡尾酒会上所有人都品出今晚的微妙了:
因为已到场的几个高层都不动声色地起了身,似乎要迎接谁。
记者自然闻风而动,就像嗅到腥味的猫似的,想要跟上去。可惜无一例外,闲杂人等都被工作人员制止了。
好大的排场。
京城嘛,一板砖拍下去,十个里有九个是皇亲国戚。
媒体也不是什么都敢瞎拍的。
不经意的一瞥,谢青缦扫到让几个高层严阵以待的男人,指尖一顿。
男人五官俊朗,短发利落,冷硬的轮廓沉浸在如墨的夜色里。
他颀长挺拔的身形被熨帖的西装裹住,宽肩窄腰,领夹上的蓝宝石光芒冰冷,带着上位者的威压,格外的贵气和冷厉。
无法忽略的是他左眉眉尾,有一道不深不浅的断痕,野性,也桀然难驯。
他像一把精致又锋利的军刀。
能在生死对决时一击致命,也能在不期而遇时蛊惑人心。
——是她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
玻璃电梯附近被迅速疏散,记者还没搞到有用信息,就被拦下了。
“难得啊,”TOAO负责人姜妍红唇一勾,妖冶又性感,“一个周年庆晚宴,能劳叶少提前到场。”
话是客套话,稀奇也是真稀奇。
皇城脚下的权贵富豪,多如过江之鲫。名来利往,俯拾皆是,从来不值一提,也入不了这些人的眼。他一个正儿八经的祖宗爷,出现在这种场合,实在反常。
叶延生没搭腔。
旁边的熟人耳尖,笑嘻嘻地接了话茬:“姜大小姐跟傅家那位待久了,寒碜人的方式都学了个十成十。”
“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平时就没少编排我。”姜妍笑骂了句,“少来我这儿裹乱。”
电梯门应声而开。
姜妍使了个眼色,随行人员识趣地退出去,电梯内只剩两人。
“下午的局东跃‘让’了两百万给我,我知道是你的意思,”姜妍懒得跟他兜圈子,开门见山,“叶少有话不妨直说。”
其实不止这些。
姜家看中的项目昨天也忽然批下来了。说到底县官不如现管,姜家虽然不需要沾叶家的光,但文件审得那么快,几天就能跑完,合规只是一方面——
承了谁的情,一目了然。
姜妍是聪明人,姜叶两家还没好到同气连枝的地步,他叶二肯送那么多人情过来,总不至于真是吃饱了撑的,为了捧她今晚的场吧?
“粤城的事,是我的私事。”叶延生淡道。
点到为止。
其实昨晚在姜家老宅,姜老爷子点过这问题了,姜妍敛眉一笑,“这你大可以放心,我不爱趟浑水。”
她话锋一转,“不过叶少一向瞧不上这种场合,今天肯赏脸,亲自跑一趟,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区区小事,绝不值当叶延生这种人纡尊降贵提前到场。
她太清楚。
话挑到这份上,这位沉郁寡冷难伺候的主儿,终于开了尊口:
“是不在。”
叶延生理了下袖扣,拇指按着宝石轻轻一摩挲,漫不经心。
姜妍没料到他认得这么痛快,纤眉一挑,“我能不能好奇一下,这么大的手笔,为的是谁?”
玻璃电梯在层层攀升。
叶延生眼皮都没掀一下,视线下撤,俯瞰着会场——
在他视线之下、鸡尾酒会中心,谢青缦正挽着某部戏男主角,在媒体镜头下合影,言笑晏晏。
恍若一对神仙眷侣。
叶延生眸色沉了沉,压了一身杀伐气,墨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