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擅长泅水的二姐姐,她竟然淹死了?江南的连天湖水都淹不死她,这府里的小花池又怎么可能淹死了她?!”
顾闻玉沉默着,没有再说话。
于是宋母也没有再说。
她呆呆坐在椅子上,没有出声,只有眼泪似乎流不尽般源源不绝地落下。
突然的,宋母像是想到什么,整个人都似乎被某种执念点亮了。
她扑到顾闻玉面前,牢牢抓着顾闻玉的手,期盼地说:“是不是跟那个孩子有关?那个从杜家旁系过继给你二姐姐、养在你二姐姐膝下的孩子,是不是跟他有关?
“在你二姐姐掉进水里的时候,他不是就在你二姐姐身旁吗?是不是他害的你二姐姐?是不是他推了你二姐姐?是不是他守着花池,不许你二姐姐上来?!”
不等顾闻玉回答,宋母又急急地说:“是不是跟那个孩子的母亲有关?那个狐媚子,那个贱女人,她是不是不甘心当‘摄政王嗣子的生母’?她是不是想要成为王府的主母,所以才容不得你二姐姐、狠心害了你二姐姐?是不是?!”
宋母又哭又喊,摇着顾闻玉的手:“你说啊,你一定知道什么的吧?那可是你的二姐姐啊,你怎么能忍心就这样看着她去死?怎么能忍心看着你的亲娘死去活来什么都不说?你说啊,你告诉我啊,你说啊!!”
顾闻玉看着宋母的眼睛。
有一瞬间,宋母在狂烈的期盼中以为她要对她说些什么了?
可最后,顾闻玉还是什么都没说。
终于,待到宋母哭得没有了力气,哭得晕了过去后,顾闻玉把宋母交给门外候着的顾家老仆,让那名老仆把宋母带回顾家。
旋即,顾闻玉重回听玉院的卧房里,坐在窗前,久久地凝视窗外。
天色黑了又白。
当第二天到来时,她这个被囚禁了两年的废妃,第一次被摄政王允许离开听玉院,大发慈悲地让她去为她二姐姐哭灵,去送她二姐姐最后一程。
只不过,在听到小厮的传话时,顾闻玉没有立即动身离开听玉院,去往灵堂,而是向那个传话的小厮道:“劳烦你,去请摄政王过来一趟吧。”
小厮迟疑着,面露难色。
顾闻玉道:“我知晓你的难处,我也不为难你。你只要这样告诉摄政王,说我公公,也就是杜老爷子当年死时,曾交待了我一件事,我出于某种考量,一直没有同他说,可现在,我觉得是时候告诉他了。
“你让他来听玉院找我,只他一人来。但若他一定要带旁人来听,我也无所谓,只要他不怕就好……你就这样去同他说吧。
“他一定会来的。”
顾闻玉说着,看向了内室里唯一擦得铮亮的铜镜。
铜镜里,那只只有她能见到的鬼女,正向她缓缓露出赞许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