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恢复如初:“你俩好比什么都强。”
话锋一转,她欲言又止:“我先前还担心你们结婚没办酒席,你心里存了疙瘩……”
谢莞眨巴着大眼睛瞅着梁文丽:“办不起,家里又没给钱。”
本地传统,成了家才算真正成年,所以帮衬儿子成家娶媳妇是做父母不可妥协的责任。
梁文丽缓声说:“招远结婚前也没知会家里一声,他爸近两天才听说这事。”
好似终于逮住把柄,梁文丽眼里得色一闪而过,谢莞见状,扬声截断她不及出口的话:“那你今儿是来给我这新媳妇送红包的吗?”
梁文丽:“……”
梁文丽今天就是来见见杨招远新媳妇是何方神圣,顺带在小两口间下下蛆,她就是不想叫杨招远好过。
这个丧良心的玩意,连亲弟弟的下得去手,可怜她大宝被打断腿,生生在床上躺了一个月。即便过去两年,她每每想起来依旧恨得牙痒痒。
谢莞巴掌大的俏脸蒙上层欣喜的光晕,映衬得杏眼水亮亮的,指了指梁文丽手里的纸袋,一眨不眨地盯着梁文丽,声音甜润润的说:“阿姨,这也是你带给我的吗?”
说着,小手飞快一伸,就把纸袋勾手里了。
“谢谢阿姨。”谢莞大眼睛里闪着碎光。
闻着从纸袋口散发的熟悉甜香,谢莞心情大好。
前天她列计划时就着薄荷水,她一气吃了小半包蝴蝶酥,昨儿个上午看书又用了几块,剩下的小半包全给了栓子。将才做题间隙,她还惦记着下午去甜品店再称斤回来做宵夜。
可巧有人拎着蝴蝶酥送上门。
前世她怕长胖,甜品吃得很克制,现今这幅身子瘦弱,人又正年轻,多吃几块甜品毫无负担。
这也算穿越的一项福利了。
梁文丽虽心疼,但纸袋已落谢莞手里,她也不好要回来,假假一笑:“没事。”
说着,侧眼乜了谢莞一下。
哪怕她轻蔑的视线隐晦,谢莞也捕捉到了。她毕竟出身孤儿院,察言观色几乎已成本能,何况还有两年职场历练。
谢莞哪里不知梁文丽是肉疼了,心里一哂,意念转动,故作不好意思道:“那个,我刚学着掌家,花钱没个成算,本来我还担心今天买菜的钱都不够,你这红包可解了我大难。”
眼巴巴盯着梁文丽的女式牛皮包,就差直接伸手去掏。
“……”梁文丽终于被谢莞整破功,没好气瞪她一眼,又收敛住,佯装亲近抱怨道,“连声妈都不叫,还想要我红包?”
谢莞瞥梁文丽一眼:“这个,我听招远的。”
她就不信杨招远会叫梁文丽“妈”。
梁文丽果然噎住。
“原来没准备红包啊。”谢莞瘪嘴小声囔囔一句,又抬脸面向梁文丽,再接再厉道,“您身上带钱了吧?能不能借我点?这都快揭不开锅了……”
梁文丽:“……”
她捂住包,退后一步,说:“我没钱。”
怕谢莞不依不饶,梁文丽赶忙道出此行正经名目:“你们不办酒席就算了,但两家长辈该见见面吧,要不路上遇到都不认识,惹人笑话。”
今儿礼拜天,周围邻居多半在家休息,听到动静,陆陆续续探出不少看热闹的脑袋。
梁文丽见出来的人够多,干脆旧话重提,扬声把前头被谢莞堵回去的话说了出来:“你跟招远这俩孩子太不懂事,哪有成婚不告诉家里一声的。这不是叫人戳家里大人的脊梁骨吗,知道的明白大人的难处,不知道的都搁后头嘀咕。天地良心,我跟招远他爸可太冤了……”
这些天不少人拿杨招远结婚这事问到她跟老杨脸上,甚至有那不安好心的直接阴阳怪气说他们两口子会过日子,一分钱没出儿媳妇就娶回门了。
两人被弄得灰头土脸。
她今儿来,也是把话摊明,让人瞧瞧错不在他们夫妻。
谢莞闻言垂眸思忖片晌。
而后,迅速给自己叠了个直肠子的人设回击。
这一刻,谢莞毫不掩饰脸上的讥嘲神情。
“阿姨,招远为什么不告诉你们,你心里真没数吗?”
结婚不告长辈的确说不过去,哪怕事出有因,不表出个合理说法,周围人即便面上不露,背后也会讲究杨招远,现今已经有隐隐绰绰的风声。
谢莞提高声嗓,娓娓道:“可话说回来,咱们本地风俗,儿子结婚父母须给准备新房彩礼,如果招远之前告诉你们,你们可会出钱?知道儿子结婚,偏又不出钱帮衬,那不是故意陷长辈背负谴责?招远不提前知会,也是为保全长辈体面,和彼此情分。”
梁文丽一副大受冤屈的模样:“你这话很没道理,问都没问,咋就把罪名定了?你自己刚才还说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
谢莞平静地看着梁文丽,觉得她配合的不错。
“你说调查是吧,那我就给你好好说说我。”谢莞目光巡视周遭一圈,“周围都是住一起多年的街坊邻居,当年去世没几年,应该还记得当初的事。”
“奶奶当年脑栓住院,按理说作为独子,杨招远他爸该承担全部治疗和调养费用,可实际上,他前前后后一共才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