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的。”
画卷七零八落扔过来,有几个砸到了容倦这边。
旁边侯申被砸到中庭,听到有一名使者嘀咕两脚羊似的官员连画都接不住。
侯申终于忍不住,撸起袖子就想要冲过去。
身边,容倦单手拦住他,重复低语:“侯兄,该下直了。”
打架是最浪费时间的事情,往往打不出个结果,还会被各打三十大板。
所以他从来不打架。
侯申瞪过去一眼。
蛮人自傲,等不到回应,作势就要自己去城墙上贴。
“赶紧跟上,真出了事,你我第一个担责。”
亲眼看着乌戎的气焰嚣张到极致,在没有人站出来阻止后,使者最开始的一点顾虑警惕也没了。
这是最好的时候。
容倦原地弯腰,安静地把鸟笼放在一边,说着谁也听不懂的话:“一碗鱼汤。”
不知道能不能把今天费的力气补回来。
他得再给自己安排一个年假。
当容倦再起身时,那双向来像是睡不醒的眼睛里,睡意忽然消失了。
瞳仁里的光骤然冰冷,容倦稍稍活动了一下手腕,所有使者的动作,神态,方位,在他面前仿佛彻底变成一副静止的画。
此时使团首领已经迈步和他们擦身而过,再往前走就会出会馆区域,和那笑声一样洪亮的,是毫无预兆的抽刀声。
那把悬挂在硕壮腰间的佩刀,被主人以外的手抽了出来。
容倦抽刀的速度极快,乌黑色的刀柄和细弱白瘦的手腕完全不匹配。
他举起了屠刀。
先前乌戎使者高举臂膀拿画四处展示,间接给了他人一个完美夺兵器的机会。
容倦选择的时机极妙,后方的同伴要么在说话,要么处在一个不能及时救援的位置。他们就像是办画展一样,散的很开。
嗖的抽刀声刺破耳膜,乌戎领队面色剧变。他再顾不得画,躲闪第一下刺来利刃的同时,立刻就要反击。
左撇子。
这是先前观察到的,容倦提前几秒预判方向,身体朝安全方向避让。
拳风蹭着耳廓擦过,他轻声道:
“口口。”
【正在临时抽调能量——】
【正在灌溉营养液——】
机械生命果断展开配合,临时透明离体。诡异的事情发生了,使者庞大的身躯像是被空气撞到,给他弹了回来。
惯性下,使者没站稳晃了下。
世界存在它本身的限制,系统自身能使用的力量相当有限,特别是在对付王侯将相上,纯粹的武力会被遏制到极致。
不过给容倦临时开一次‘防火墙’,还是很容易。
清楚最重要的一步只能自己来,容倦借着系统注入力量的胳膊,顺势捅向对方胸口。
“噗。”平日里毒的副作用被系统压制,系统强行灌溉力量后,容倦人一下就虚了。
这一幕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行凶者已经很严谨地又对称刺了一刀,防止使者心脏长右边。
噗。
噗。
被刺的和刺的,容倦和使者,你一口我一口,面对面对着吐血。
容倦是累的。
使者是要死了。
乌戎领队只觉像是遭遇了鬼打墙,身体动不了,偏偏对面吐得血还比自己远,还快。他充斥不甘的眼珠快要瞪出来,想说什么,最后只能发出几个蹩脚的字符:“你……阍……”
使者想问他是不是疯了,奈何喉咙被血堵住。
容倦压根没给一个眼神。
官帽因为大幅度的动作落地,防止对方有传染病,刺中的瞬间,容倦均是紧闭双眼。
古怪的姿态令他看上去没有任何侠客风范,似不敢面对现实。
只有侯申离得近,当容倦抽回手时,他听到了那又轻又喘,让人害怕的声音——
“侯兄,这下可以下直了。”
侯申毛骨悚然。
直到使者领队倒地,尘土四溅间,众人终于后知后觉发生了什么。
现场骤然间乱作一团,眼看领队被杀,一个个使者暴怒而起,却被听到动静及时赶来的陶家兄弟阻止。
侯申强行回过神,用几分残存的定力对士兵喝道:“还不将行凶者拿下!”
维护会馆秩序的官兵立刻将容倦团团围住,他们十分默契,全是背对于容倦,像是一道厚实的城墙线,防备地看着乌戎人。
这下是真收不了场了。
侯申尽量把容倦往官兵中心处推了推,目眦欲裂:“你刚不是说只开个玩笑!”
容倦掏出帕子,不知道是在擦血还是咳血:“嗯,开大了点。”
杀都杀了,不然他道个歉,罚他两天不能回家就算了。
“……”
依照皇帝那软性子,此等大罪免死金牌都未必能保得住,侯申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差点都要骂人了。
使团已经喊着要让他们杀人偿命。
“快,押走!”侯申无缝衔接下令。
使团毕竟人少,冲不过去,他们显然气急了,用回了本族语言。
侯申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