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净尘术清理过。
她出门查看,发现屋外是一片湖,湖之外被密林围住,天空之上隐隐有密纹若隐若现,显然此处布下了结界,使得外界凶兽不敢靠近。
“这里是灵山门偏西处的密林,离那有数百米。”阿冬不知何时也跟了出来,站定在楚晚君身旁道:“晚君可在此处养伤,我设了隐匿阵法,渡劫之下无人能察觉此处。”
楚晚君闻言,侧身看男人,他还是身着白衣,昨日衣衫上的血迹不在,只剩一身清淡的幽香。
“九千年幽蓝之莲的效力,已使我经脉修复。”楚晚君陈述事实,有那尽万年的圣品灵药在,她不仅伤好了,修为更是上了层楼。
她现在凭借神魂,可以跟渡劫对打,好得不能再好,所以根本不需要在此处停留养伤。
阿冬闻言,唇角微微掀了掀,显然听出了言外之意。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好听的话,却忽地脸色一变,随后将手放到胸口,张嘴咳嗽,一丝鲜血从嘴角缓缓溢出,身形也晃了晃。
楚晚君微愣,她下意识伸手扶住男人。
“怎么了?”
阿冬稳住身形,面色变得惨淡,但他却温声道:“应当是气海还未恢复,调息下便好。”
他这般说的时候,楚晚君已经抓住他的脉搏探查起来,修为升上金丹后,她对神魂的使用也越发顺畅,几息的功夫阿冬的气海状况便被她摸得七七八八。
楚晚君当下神情凝重,皱了下眉,道:“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
眼前面色平静,嘴角带血的男人,内里却远不如表面平淡,他的灵气和魔气在气海沸腾打架,丹田处有隐隐坍缩迹象,气海浑浊混乱成一片,竟比上次月圆之夜的状态还要严重。
若说上次是走火入魔爆体而亡的征兆,那这次便是灵台枯竭,魂飞魄散绝迹之相。
阿冬却不以为然:“大概是旧疾有些复发,又添了些新伤,已经习惯了,养养便好。”
这个旧伤是上次便有的说词,至于新伤自然指的是那道九天紫雷,渡劫期修士都难抗的天劫,被他这么硬生生抗了下来,没当场毙命都算人命大了。
他见楚晚君的面色还没缓和,便扬起唇角调笑道:“晚君这般表情,可是担心我?”
楚晚君看着他,没说话。
阿冬还想多调笑几句,让女人表情多些生气,但刚张口,又一丝殷红从嘴角溢出,这次他没吞咽下去,血迹直接顺着脖颈留到了衣领处。
白衣沾血,配上他这妖异的面容,多了一丝破碎,摇摇欲坠如同霜花。
“我……”
楚晚君在对方还要张口时,已经先一步将人下颚卡住,以免对方再吐出血水。
“屏气凝神,调息养气。”她声音偏冷,带有一丝不容抗拒。
阿冬也知道自己现在状态不佳,没再逞强,沉了口气,闭上双眼。
楚晚君抬手掐诀,将人带进木屋安置,她压着男人的肩膀让其盘坐冥想。
阿冬身体微顿,像不太适应。
楚晚君压主人肩膀,让他安定:“如何调养气海,你应当不用我教了。”
阿冬眼睫颤了颤,轻声道:“自然。”
楚晚君:“气海是修仙根本,万不可大意,哪怕是渡劫期修者,气海暴乱枯竭,也是不可挽回之事,你也应当明白。”
阿冬闭着眼,听到女子的声音,嘴角忍不住勾了勾:“明白的,我运功期间,可否帮我护法。”
“这是自然。”楚晚君想也没想便应了。
男人目前身体状况如此糟糕,也有楚晚君的原因。
他先是渡了楚晚君四成修为,再然后挨了九天紫雷,伤没处理的情况下,又拿出万人争抢的幽蓝之莲,以元气渡化为楚晚君洗精伐髓,甚至突破到金丹。
以上皆是逆天而行之事,可想而知阿冬所付代价有多大。
楚晚君自认是薄情之人,但也绝不是不讲道义者,对方几次三番下帮她良多,又花费大代价助力她疗伤,她自然是要还人情的……
只是这份人情也就仅限于救命之情,更多的便不能有。
阿冬得了楚晚君的回答,知道她不会离开,便安心打坐调息,因为气海翻腾的厉害,他需要全神贯注,识海沉入内里,外界声音变得微不可闻起来。
男人进入冥想,呼吸变为平稳,周身也泛起了丝红光,魔气溢出与灵气交杂,荡出一圈圈波纹。
楚晚君一直盯着此处,见状微讶:“仙魔双修……”
随后她神情露出了然,想明白为何这人能把自己气海搞成这样。
仙灵和魔气同时修行,两种力量对冲导致,气海不暴乱才不正常……
仙魔双修者仙界少有,因修此法虽战力超群,但走不长久,还容易灵台寂灭,魂飞魄散。
楚晚君知道阿冬这人多少有些疯,但没想到就连他自己修的功法也如此极端,不仅修了仙魔,还到了渡劫期。
也不知道他这样到底是好还是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