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过了一个时辰,阿冬身上的仙魔之力逐渐平稳,气海的暴乱也被压了下去。
楚晚君神魂探查了下,确认男人伤势稳定,剩下的就等他花上几个时辰调节灵气与魔气。
木屋里有些闷,楚晚君到了外面湖泊守候。
此刻天色已近黄昏,飞鸟归巢,野兽回笼,等着天际黑色降临,世间便再归寂静,白昼与黑夜交替,周而复始进入轮回。
楚晚君的修为因已到了金丹,对周围的感知比往日肉体凡胎时更为敏锐,她掐指算了算,距离在灵山门与灵飞大战已隔十来日。
自己昏迷几天,又守着阿冬调息养伤几日,时间流逝过快,几乎是眨眼之间。
到这会空闲下来,楚晚君才想起来还有一件事没能处理。
她抬手,一缕黑烟从袖口处飘出。
黑烟被关了那么久,这会被放了出来,立马想就地遁走。
楚晚君根本不给机会,剑意发散将那缕黑烟逃离之路封锁,黑烟逃无可逃,急着原地打转,最后被凌厉的剑意压制在一片小空间,龟缩成一团发出呜咽之声。
楚晚君就地盘坐,目光清冷的瞧着这团黑雾,淡淡的开口:“我知你的意识还在,出来聊聊。”
黑烟被剑意逼着,知道自己无法逃离,只能认命的化出一个人像来。
这人像不是别人,正是当日被楚晚君一剑诛灭灵飞的神魂。
那日灵山门掌门灵飞被一剑穿心成了灰烬,没有死透,化作一缕黑烟,想借着天劫到来浑水摸鱼逃遁,结果被楚晚君抓了个正着。
灵飞的神魂只剩这一缕,又因修习邪功,这缕神魂已经混沌不清,连自身的意识也微弱得可怜。
此时被楚晚君指尖剑气包围,灵飞的神魂更是颤颤巍巍,随时有破灭之相。
灵飞与楚晚君交过手,也从她最后使用的剑法认出了,她的前世身份。
他更知道若真是清穹剑仙,他根本毫无还手之力,别说之前未到化神成为灵山门掌门时,现在到了化神也自知自己与其实力差距之大。
他是个怂人,没胆子用自己的小命开玩笑,索性没了之前的傲气,老实恭敬道:“灵飞,拜见清……”
“莫唤我名讳。”楚晚君冷淡出声。
灵飞神魂再次抖了抖,以为面前女子厌恶自己,毕竟按照辈分来算清穹算是灵飞祖宗,而且实力又远超于他,灵飞这个作为小辈分的犯错 ,祖宗是完全可以训斥的。
灵飞也是能屈能伸,当即改口道:“拜见仙尊!”
楚晚君根本不关心对方是什么心理,她看了眼木屋,仙魔之力在缓缓消散,估摸里面的人还有一个时辰便出来了。
她没多少时间,索性直截了当地问:“你的邪功是从哪学的?学了多久,又何时将那邪物炼化出来?”
所谓的邪物,便是指的那蚕食万物生灵,名为“灾”的东西。长成一团模糊不清,但却可以将天道根基啃干净的邪物……
灵飞闻言,那缕神魂颤抖不止,最终在剑意威压下,老实交代道:“一年前灵山门与魔修交战,我被玄夜那魔头重伤了心脉,命悬一线以下,有人给我功法,说此功法可让我恢复如初,还能突破化神达到渡劫……但谁知道这功法,能练出那邪物……覆水难收。我没有办法,只能继续练下去……”
一年前灵山门与魔修交战,那不就是阿冬带着人打上山门的时候……
楚晚君又问他,那个教授他邪功的人是谁,是仙是魔?
灵飞均是摇头,只道自己根本看不清那个人的面容,甚至连气息也无法感知,那个人就如鬼魅一般,来去无踪。
意料之中的答案。
楚晚君没想到,在她眼皮子地下,居然还有人能带着邪功偷偷潜进来,可想此人修为至少也得是渡劫以上。
这个世界上的渡劫修者,满打满算就那十几个,其中还有不少曾经参与过当年那场北渊封印,而封印之物正是这名为“灾”的东西。
为了拯救那场天灾,当年修仙界可搭上不少人命,其中便有她清穹。
只是没想到,她拼死终结的东西,几百年后居然还有人拿出来蹦跶,这无异于在老祖宗棺材板上跳舞。
楚晚君想到这,本来清冷的面容泛上一层冷意。
“仙尊,灵飞只是想活命。”灵飞见楚晚君的眼中划过冷色,心道不妙,连忙给自己开脱:“我修行快千年,好不容易熬到了化神,若一遭去了,岂不可惜了!”
他见楚晚君没有说话,剑意好像也比原来更胜,隐隐有失控迹象。
他心里更急了,脱口便道:“只是几个修为低微的弟子,就算留了性命也登上化神,仙界灵气衰弱,如今能登上化神到达渡劫者,更是百里挑一,我也是为仙界十大宗门好,您知道我们需要强者对抗外敌!”
灵飞意有所指,楚晚君自然听出对方的含义,她唇角掀起一点冷淡的弧度,张口轻吐:“这也就是一己之私,说得冠冕堂皇罢了。”
她本不在意什么仙不仙,魔不魔的,修仙本就是物竞天择,用什么手段都可以。
但灵飞千不该万不该,去碰“灾”这种邪物。
“灾”一生出,便是无